朝鲁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王权根深蒂固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极其缓慢地、如同背负千斤重担般转过身来,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脚下的狼皮地毯,不敢抬起半分。
即便如此,眼角的余光也已足够勾勒出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少女已脱得只剩一件贴身亵衣,那是一件以雪白裘绒滚边的赭红色诃子和同色系的束脚长裤。
她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在温暖的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玲珑有致、充满青春活力的身段被极其贴身的衣物勾勒得惊心动魄,散发出野性而原始的诱惑。
她却浑不在意这份惊人的美丽,赤着一双纤足,宛如回到自家寝帐般,径自走向朝鲁那张铺着厚实雪狼皮的行军榻,大大方方地躺了下去,拉过柔软温暖的羊毛毯子盖在身上。
“好了,我困了!”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意抬手指了指榻边,“你,今晚就在这儿,给我当值夜护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也不准闭上眼睛!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或是睡着了……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完,她竟真的闭上了眼睛,浓密卷翘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绵长,仿佛已然进入梦乡。
朝鲁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般,僵立在榻前不足三步之处。
帐内弥漫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那是混合着淡淡奶香与草原野花气息的体香,以及残余的马奶酒醇味,这些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鼻息,搅动着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