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天人来人往,快马飞驰,扬起的尘土几乎要将那面杏黄色酒幌子完全掩盖。
经营酒肆的是一对老夫妻,二人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参军多年未归,女儿早已嫁做人妇,只剩下老两口相依为命。
酒肆不大,就是路边搭起的一个凉棚,摆着三四张被擦得泛起包浆的木桌。
平日里过往行人要么买二两酒解乏,要么要一碗茶水解渴,顺便歇歇脚。
今早老两口刚开门,便惊讶地发现一名身着洗得发白儒衫的中年儒生早已端坐在那里。
此人五十开外,虽是书生打扮,却透着一股穷酸味,显然,即便是个读书人,也未能考取功名,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中年书生右手边的桌上放着一卷泛黄的竹简,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时不时望向南边的官道,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酒肆老妇人觉得此人行为怪异,便悄悄告知老头子。
很快,酒肆老板搓着双手走上前来,面带殷勤笑容问道:“先生是喝酒还是喝茶?”
中年书生转向老者,谦逊地点了点头:“一碗茶即可。”
老者很快端来一只粗瓷大碗,为他斟满茶水。
这种路边酒肆的茶以解渴为主,自然谈不上什么好茶,可那老书生却像是品尝名茗一般,端起碗来煞有其事地吹了吹,然后缓缓啜饮。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却与这简陋环境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