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校尉府正堂,凌川步履从容,径直于主位落座。
他深知言语压君子,衣冠镇小人的道理。
面对秦福元这般背倚权贵、心怀叵测之徒,若不能在气势上先声夺人,想让其吐露实情,无异于痴人说梦。
沈两位少年静立其后。
沈七岁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斜倚着从不离身的剑匣,仿佛周遭一切皆与己无关;一禅则低眉垂目,单掌竖于胸前,指尖一颗颗捻动着乌木佛珠,唇齿微动,默诵经文。
凌川端坐不语,只悠然品着杯中清茶,任由沉默在厅堂中蔓延、发酵。
秦福元终究按捺不住,率先开口,语气恭敬中带着试探:“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本将为此行,是为秦简遗孤而来!”凌川撂下茶盏,目光如炬,开门见山。
秦福元闻言,面色虽竭力维持平静,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惊惶,如何能逃过凌川锐利的眼睛。
“沿途走来,本将见各处张贴海捕文书,言及秦简遗孀吴氏卷走抚恤银两,弃子潜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凌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锁秦福元,不容他有丝毫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