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支兵甲鲜明、气势肃杀的军队正在火速向雍州望云关推进。
他们自昨日从神都出发,一路疾行,马蹄踏碎晨雾,铠甲映着初升的寒光,仿佛一道铁流撕裂沉寂的旷野。
军士虽疲,却无人掉队,只有压抑的喘息与铠甲的碰撞声在风中交织。
队伍中,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格外醒目。
他虽身着与旁人无异的制式铠甲,但那张尚存稚气的脸上却写满疲惫,与周围那一张张坚毅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
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浸湿了铠甲的内衬,呼吸粗重而紊乱,显然已至体力极限,可他仍紧抿着唇,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执拗,仿佛在用最后的意志对抗躯体的抗议。
领军之人年约四十,身形十分魁梧,端坐于战马之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得胜钩上挂着一口陌刀,纵使刀锋已被皮套严密包裹,依旧透出隐隐冰冷杀气,令人不敢靠近。此刻,他沉稳的面容下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只见他抬手向后一招,一名亲兵立即催马近前。
“统领!”
“你带几人,轻装快马,先行赶赴望云关传我军令,无论什么情况,都等我抵达之后再行定夺!”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