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一大堆杂事,就不多逗留了。往后陌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府司通知我就是了。我瞧着陌公子和我有缘,咱们理当多多亲近才是。”
……
华云峰带着人马离开了飞来山。
其余人或步行,或骑马。
华云峰父子却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其中有案几,座下还铺了一层虎皮,坐着舒坦,可以缓冲马车摇晃带来的颠簸感。
华雄开了口:“父亲,那个令牌什么来头?竟然让你得跪着迎接?”
华云峰眉头紧皱,“那是南天楼镇魔司首座的令牌。大乾天下,只有这一枚。见了令牌,有如见到首座亲至。我自然不敢大意。”
什么?
华雄大吃一惊:“那令牌……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
华云峰道:“不可能伪造。上面雕刻的八门符箓,做不得假。也没人敢作假。”
华雄面色苍白:“如此说来,这陈昆还真是大乾南天楼来的人。只是这块令牌为何会出现在陈陌之手?还需要陈陌交给陈昆?”
华云峰面色凝重,“想来原因只有一个。非但咱们盯上了陈陌,南天楼的人也盯上了陈陌。这事儿就复杂了啊。我们虽然是镇魔总司旗下的机构,但我们却是给萧太后做事的。被人视作是萧太后一党。可我听闻那位首座大人素来和宫廷不睦。”
华雄道:“可要让人知会萧太后?”
华云峰权衡一番,道:“那倒是不必。若是遇着点小事就匆忙上报,只会让太后觉得我们无能。另外,那陈昆只是带着首座的令牌前来。又不是首座亲自到了。若是首座亲至,那必然要上报太后的。”
“还是父亲思虑周全。只是那位首座……真的有这么可怕么?竟然能和宫廷不睦?”
“宫廷的事儿我也知晓不多。但这位首座大人的确非比寻常。咱们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小心些了。你留在陈昆身边,多多和他亲近,打听一番陈昆的动向。”
“是。对了,我今儿动了那陈陌的贴身侍女,陈陌那厮不会伺机报复吧?”
呵呵。
华云峰轻笑道:“我们好歹是州司的大员,若是首座亲至,自然可以随意责罚你我。如今来的只是个陈昆,他没这个胆子。”
华雄松了口气:“有父亲这话,我就心安了。”
……
陈陌送走陈昆之后回到卧室,打开锦盒里的宝元丹。
同时调开面板。
解构了一番宝元丹。
的确是疗伤圣药。
便碾碎了给婉儿吃下。见得婉儿气色好转不少,陈陌才松了口气。不多时李掌柜熬煮好了汤药,端过来给婉儿吃下。
唐婉吃过了汤药,气色好转很多,见到陈陌在旁边亲身照顾,便支撑着要坐起来,“公子,怎么能劳烦你照顾婉儿呢。婉儿无能,未能服侍好公子。”
“别动。”陈陌按下唐婉:“你受了伤,我照顾你几下也无妨。我还盼着你早日恢复。好在我跟前伺候。”
唐婉含泪点头,再次躺下。心头感动不已。
陈陌道:“方才我得了一颗宝药,给你吃下了。你感觉可好些了?”
嗯。
唐婉重重点头:“嗯,婉儿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好歇息。”
陈陌嘱咐了句,随即出了门。却见门外站着欧阳路和欧阳玉两兄妹。
“有事?”
欧阳路拿出个锦盒:“我听闻婉儿姑娘被人打伤了。拿了些药材过来。希望能帮上帮主。”
陈陌心头宽慰:“你们倒是有心。把药材给李掌柜吧。”
“是。”
出了百草园,陈陌走到飞来山的山顶,眺望八方,眸子里却露出凶悍的光芒。
婉儿伺候自己许久,素来体贴周到,一贯把自己的事情放在最要紧的位置,即便婉儿自己委屈也不会让陈陌委屈了。颇有几分秋兰的影子。
如今被人搞成这样。
说到底,婉儿还是在替自己受过。
陈陌如何不气?
不多时,卢成桩匆匆赶来:“公子。我打听到了。今晚华雄去府城的红袖楼寻欢去了。”
红袖楼是府城最气派的青楼之一,平时来往其中的都是达官显赫,富家子弟。
“华云峰去了么?”
“没有。”
“好,我知道了。”
……
红袖楼。
虽然过了晚间亥时,但红袖楼却灯火通明。不少穿着清凉姓感的女子,在门口迎来送往,莺莺燕燕。实在叫路过的商客们心头发痒。便是没打算去红袖楼的,也忍不住拿出点碎银子,去里头体验一番。
偌大的红袖楼里,更是纸醉金迷,美人无数。加上红色的灯光一照,更是叫人放纵发狂,气氛十分到位。
华雄今儿心情不好。
本来都坐上了府司大人的位置,因为京城来了个陈昆,就降级成了副府司,心头抑郁。便来到此地寻欢。以华雄的身份,自然不缺钱,才入门就一掷千金,点了红袖楼的头牌,张红袖。
张红袖本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奈何禁不住华雄一再砸钱。最后便从了。
两人在房间里,一番恩爱下来。
华雄满足的躺下,“红袖姑娘不愧是这里的偷拍。难怪这么招人喜欢。”
张红袖穿着肚兜,媚眼如丝:“这是妾身的第一次,还请大人垂怜。”
“哈哈哈。那是自然,往后我自当多来此地看望。对了,我想玩的其他的样。”
张红袖娇羞低下头:“不知道大人想玩什么?”
虽然张红袖是第一次,但常年待在青楼之地,见多了很多客人的癖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华雄兴致极好。
张红袖一听,就有点慌了,撒娇着哀求:“大人。这些有什么好玩的。妾身第一次呢……”
啪!
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抽在张红袖脸上。
“我还给你脸了?五千两当我白的?快去!若是坏了我的兴致,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毕竟我还没给钱呢。”
寻常客人,是需要先给钱的。但华雄身份尊贵,态度蛮横,红袖楼也不敢先要钱。
张红袖十分委屈,捂着脸不敢说话,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便爬下床铺,“大人息怒,方才是妾身失了礼数。妾身这就去……”
“这才像话!莫要让我久等。”
华雄目送张红袖的丽影远去,顿时变得无比兴奋,“在外头遇见了不愉快的事儿,果然得找个女人伺候才能发泄啊。这就很舒坦了。”
华雄脱了衣服,很激动的等待着。
房间里的光线暗淡,只点着一盏油灯。
他时不时的看向大门方向,期待着张红袖早点归来。脑海中憧憬着接下来的画面。
“嘿嘿……谁?”
华雄忽然看到纱帐外的圆桌旁边坐着个人,暗忖莫非是红袖回来了,便道:“是红袖回来了啊,快过来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叫了几声,也没听见回应。
华雄有些生气,猛的掀开纱帐,怒喝:“红袖,你不想混了是吧……”
话说一半,华雄就愣住了。
那人哪里是什么红袖,分明是陈陌。
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华雄多了几分警惕,“陈陌,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陌冷冷道:“我来讨一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