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候,萧太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转头看向寿康宫外。
徐福顺着萧太后的目光看去,道:“外头风大。还下了雨。老奴去关了门窗,免得搅扰了太后娘娘。”
萧太后慢慢站了起来:“不必,今儿雨大。却是个好日子。哀家出去走走。”
徐福微微吃惊:“今儿雨大,怕是不方便……是!”
本想劝说两句,却被萧太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很快,徐福拿了伞,陪着萧太后走出了屋檐。
“太后娘娘,今儿雨大。可万万不要着了凉呢。”
“你留在这里。哀家一个人出去走走。”萧太后拿了雨伞,独自走进了茫茫的雨幕之中。
徐福看着太后远去的背影,十分忐忑,冲刘么么道:“刘么么,你跟上太后去看看。这般阴雨天,若是太后娘娘有个好歹,可怎么了得。便是太后娘娘不责怪,陛下若是晓得,也必然责怪你我。”
刘么么倒是淡定许多:“太后娘娘决定的事儿,你我勉强不得。”
……
萧太后打着油纸伞,穿着金色的凤袍,头戴金钗,胸前挂着一串碧绿的翡翠佛珠,手中还拿着一串青色的佛珠。慢慢的走出了寿康宫的大门,行走在外头的走道之中。
一些值守的护卫和太监见了,都纷纷单膝跪地,嘴里叫着:“参见太后娘娘。”
萧太后也不搭理他们,只顾踩着绣鞋,一步步的往前走去。不多时就消失在走道尽头。
顺着雨势,萧太后走到了冷宫。
守在门口的小方子看了太后到来,惊的赶忙叩首在地:“小方子见过太后娘娘。”
咔嚓。
萧太后停下脚步,看向那紧闭的大门,“里面那个恶心的疯子,这两日可有什么动静?”
小方子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还去开了门,“若是太后娘娘不信,可以亲自去里面看看。”
萧太后抬手在鼻子跟前挥舞了两下:“既然没事便不必去看了。如此恶心的家伙,见了叫哀家晦气。你看好那厮便是。”
说罢,萧太后缓缓离去,走过通道,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里。
这院子原本是专门给皇家听戏用的,偶尔也会用来举办家宴。平时没家宴的时候,此地就空旷下来。
院子很大,有个荷池塘,旁边是一片梅园。
景致端的极好。
萧太后一个人漫步到了池塘边,看着淅淅沥沥的落雨,许久后才开了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先前在寿康宫门口滞留了许久时间,就是不进门来。可是叫哀家一顿好等。想来你是不敢来寿康宫见哀家了。”
哗啦。
一缕红光豁然出现在池塘对面。
随即红光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秀禾服的女子,也没有盖红盖头,露出一副很好看的面容,赫然三十岁的年纪,讽刺绰约,母仪天下。
正是姜红月。
隔着两百米的距离,两人遥遥相望。
凝视良久,萧太后忽然笑了,还给姜红月做了个万福礼,“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姜红月就这么站着,淡淡道:“我叫姜红月,并非什么皇后娘娘。也和皇室再无瓜葛。你这贱人莫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揶揄人。”
萧太后却不以为然:“身在宫中,该有的礼俗还是要有的。只要皇后娘娘一日还在,便永远是这宫里的皇后。哀家可还记得,当初和皇后娘娘一起侍奉先帝的日子呢。期间娘娘对哀家颇多照顾。哀家岂会忘记?”
姜红月:“你对我还阳倒是不感到意外。”
萧太后道:“皇后娘娘道法通玄,当年就是武道宗师,掌万千术法。还和玉京山的那位并称大乾的绝代双骄。以皇后娘娘的手法,还阳想来不是难事。”
姜红月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拜了双生魔?而且,那双生魔的的一世魔体,就被你放在了寿康宫。”
萧太后淡淡道:“你的分身不是去了寿康宫查看么。哀家若是不离开寿康宫,你的分身便不敢进去。哀家只好成人之美了。”
“了不起。真了不起。难怪天宝皇帝被你折磨成这样。”
呵呵呵。
萧太后道:“当初多亏了皇后娘娘为哀家趟路。才让哀家晓得天宝皇帝是个无情无义的恶心玩意儿。哀家可不想步皇后娘娘的后尘。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姜红月:“所以,你把天宝皇帝打入冷宫。并且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萧太后道:“这宫里实在是风大。哀家是个女子,做不得皇帝。便只好做一方太后,如此才算走上了至高,不必担心那些个贱人算计了。”
姜红月没说话了,而是脸色一阵惨白。
她的分身,死在寿康宫了。
给本体带来不小的创伤。却也因此验证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