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怒,一个哭,扯皮着,僵持许久。
萧弈冷眼旁观,心想,王涛不愿投靠任何一方,那就不可能对这年轻将领解释,他们再多的对话也是没味的屁。
再一想,眼前的将领必是南唐武昌节度帅刘仁赡麾下,正属鄂州水师。
他遂出手了。
「将军,还请松手。」
「滚开!」
那将领头也不回,扬肘横扫,拳头擦着萧弈鼻尖掠过。
萧弈侧手,攥住他挥空后的手腕,死死扣住他护腕与小臂的衔接处。
「放手!」
一拳砸向萧弈面门。
萧弈猛地向后一扯,右腿屈膝,顶在他甲胄覆盖不到的膝弯。他重心陡然一歪,拎着王涛的手不自觉松了。
「你找死!」
那将领回头猛攻。
两人过了十余招,萧弈突然捉住对方的束甲带,狠狠一扯,拖得他动作迟滞O
脚下一勾,那将领本就因铠甲松垮重心不稳,站立不住,后腰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嘭」的大响。
「你!」
萧弈展示过武艺,立即退了两步,揖手道:「请将军听我解释。」
「说!说不出个道理来,我把你与这些狗县吏全杀了!」
「此事与司仓无关,将军,这边请。」
见那将领不动,萧弈又补充道:「我是为将军与刘节帅好。」
「哼!」
对方这才随他到了衙庭外的无人处。
「在下西门庆,军中小吏,方从潭州归来,见过将军。」
萧弈轻声道:「将军一心为公,我实在敬佩,只是,眼下正有人欲害刘节帅,将军任何所作所为都可能被放大,挑毛病。」
「谁要害我阿爷?!」
「原来是少将军,失礼了。」
「刘崇谏。你快说,谁要害我阿爷?」
「少将军岂会不知?」
「我能知道个屁!」
萧弈再次试探,发现刘崇谏是真没意识到灭楚的军事行动背后,藏着怎幺样的政治斗争。
在这一方面,一个文吏竟比一个将门子弟还要先知先觉。
他遂把方才听到的消息现学现卖,加上他的理解,以及对危机的渲染。
刘崇谏听罢,大惊失色,呼道:「什幺?!我阿爷又不是宋党,只是奉命打仗!」
「嘘。少将军小声些,朝中争权岂管这些,眼下,刘节帅与宋党在一艘船上,今日风大,长江、东湖,何处不起浪、不翻船?」
「那我该如何是好?」
「自当是派人禀报节帅。」萧弈一拱手,义正辞严道:「在下不才,愿往岳州,为少将军效劳。」
「好,你随我来。」
萧弈心中一定,暗忖这就找到回去的船了。
文武双全,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