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建骇然拜倒,大哭不已。
“我……我慢了……我这人一着急就头昏脑胀,甚决定也做不了……我心里想归顺郭公,可没来得及反应,你们出手太快了啊……”
王承训斜睥着李洪建这样子,忽气极而笑。
萧弈猜他也许是看朝廷这么废物,王殷举兵也能打赢。
可王承训还是上前相扶,嘴里向萧弈道:“瞧你,把李公吓得,这可是国舅。”
“国舅又如何?要想大帅放过他,也得先立功。”
“立功,我立功,拼命立功。”
“李业、苏逢吉何在?!”
“他们……他们两个时辰前就逃了啊。”李洪建满脸苦色,哭道:“今日午时,李业招我过去,说慕容彦超战死,侯益、袁嶬、焦继勋等将领连夜出奔投降,郭……郭公马上要进城,他打算先到陕州,让我率禁军押送黄金跟上。”
“直娘贼。”李重进道,“我去追!”
“不,先安抚禁军。”
挟着李洪建出了大堂,只见张满屯、吕酉、范巳、韦良、李崇矩各带了许多人站在庭中,个个都满脸激昂。
李崇矩确实能干,就方才王承训劝李洪建、萧弈擒刘铢这会工夫,已召集了半个衙的禁军杀到,刘铢若动作稍慢,恐怕近不了萧弈的身。
萧弈道:“刘铢祸国,业已伏诛,郭公仁德,只诛恶首,今夜所有遵从李副帅号令,拨乱反正者,一概无罪!”
说李洪建下令拨乱反正,算是极给面子,重要的是给禁军们一个名义。
果然,兵士们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
“我等愿弃暗投明,随郭公清君侧!”
“诸将听令。”
“在!”
“携李公传告城门守将,朝廷已平反大帅冤屈,清除奸党,命其约束部众,不得擅动,你等分率禁军依次接管城门。先至曹门,韦良,你带五十禁军留守,原守军挑选五十人配合,其它人缴械至藏兵洞待命,倘有抵抗,格杀勿论。”
“喏!”
“范巳,你留守宋门。”
“喏!”
“至尉氏门后,调刘廷让守东水门,调崔彦进、海进守西水门,命郭守文驻原地。吕酉,你守郑门。”
“喏!”
“李崇矩,梁门。”
“喏!”
“张满屯,酸枣门。”
“得命!”
“重进兄,请你守封丘门,大帅很可能从此门进,由你配合迎接。”
“好。”
萧弈把最有机会立功的城门留给李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