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萧弈盯着李存瑰的大旗,及时通知着李荣。
突然。
风雪官道上,一骑闯进了他的视线。
是刘继业。
他没再向东迂回,而是突然一个回马枪,杀穿了范守图的防线,牙兵已悉数战死,他也浑身欲血,手中铁枪杀成了红色,在风中溅着血滴。
「拦住他!」
范守图再想调兵已来不及了。
刘继业胯下骏马仿佛是要飞起来,风驰电掣。
「伏兵!」
「有伏兵,李将军止步……」
「动手!」
萧弈果断抢过传令兵手中令旗,重重挥下。
号角骤起,鼓噪震天,芦苇荡中骑兵突然杀出。
「杀!」
穆令均、范守图麾下兵马立即转变方向,杀向李存瑰大旗。
此时,李存瑰前队骑兵已奔到三十步内,仓促勒马。
「咴——」
许多战马嘶鸣,扬立而起,后方骑士撞上,人仰马翻。
萧弈在墙头看得分明,范守图麾下骑兵当面撞向敌军,李荣的伏击分左、右两队,从侧翼包抄过去。
虽未完全包围,但也形成了足够的优势。
李存瑰的大旗摇摇晃晃向后撤。
刘继业却飞骑入阵,护住旗下那披着银甲的大将,向西逃窜。
「莫走了李存瑰!」
「银甲红披风者,李存瑰,勿使走脱!」
「……」
眼看双方厮杀向西,离开了废树墙头能看到的范围,萧弈翻身上马,提枪追上。
赶到沁河畔,见天雄军堪堪包围了河东军。
再看对岸,敌方,李存瑰的援军刚刚绕过沁州城池,正往这边来;己方,李荣早已派儿子李守节率兵绕后,旗号已在南西方向显现。
只要斩将夺旗,驱溃兵破阵,即可再现当时取滑州的战果。
萧弈冷静扫视,发现刘继业正护着李存瑰及大旗突围,因其武勇,一部分牙兵已冷静下来,跟在他左右结阵。
「随我取敌首!」
萧弈踢马冲锋,金三水、寿桃等麾下或持短刀、或持盾牌,护卫左右。
他则提枪连挑数人,冲至刘继业身后。
一枪刺出。
「铛!」
刘继业回枪格档,手中长枪如毒蛇般一缠,斜刺上来。
萧弈同样挥枪拨开,刘继业却借力一抖枪杆,力道「嗡」地击在萧弈虎口。
剧痛。
只从这一招来看,两人皆动作敏捷,舞枪技巧高超,但萧弈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差距太大了。
又数招,刘继业借重量发力,劈、砸;萧弈借韧性卸力,闪、刺。
「嘭!」
枪杆再次撞击。
萧弈手中的桑木杆被压弯,刘继业所持却是纯铁长枪,重量大,更添刚猛。
这次,虎口终是破裂,又痛又粘,差点握不住枪,只好身子一仰,卸力,避开刘继业的横扫。
节奏已被打乱,他只能凭技巧与马术闪避,瞬间陷入被动。
他忽然知道那些被自己一枪挑死之人临死前是甚感觉了。
「你便是萧弈?」
刘继业忽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