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赋予少年的力量确实强大,甚至隐隐压过土匪一头,但他空有力量,却毫无章法,攻击全凭一股血勇。
土匪如同戏耍困兽,灵活地闪避着每一次重击,手中短刀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次次在少年身上留下血痕。大腿、手臂、肋下....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迅速浸湿了他破旧的衣衫。
「放弃吧,小子!」
土匪一边游斗,一边用语言攻心,目光瞟向床上焦急万分的母亲,继续嘲讽道:「看看你娘!你再挣扎,等会我就当着你的面,好好疼疼她!让你听听她是怎幺叫的!」
「6
」
少年眼神坚定,毫无动摇,弱小者失去一切,他早已知晓,甚至早已体验过无数次失去与无能为力的感觉。
外面的土匪数量更多,以他现在拥有的力量,最终迎来的结果必然是悲惨的,被这家伙击溃,或者被外面的其他土匪击溃,其实并没有什幺本质性的区别。
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的,所以当然不会被这种话影响。
「噗嗤!」
下一刻,利刃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切开了少年大腿的动脉,鲜血如同泉涌般喷出,剧痛和瞬间的失血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儿啊!」
床上的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声哭喊如同强心剂,让少年涣散的精神猛地凝聚,他看到了土匪脸上胜券在握的狞笑,看到了对方因为得意而略微松懈的防御。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故意露出的破绽。
就是现在!
少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无视了几乎要让他昏厥的剧痛,如同濒死的野兽,猛地向前扑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土匪,那条被割开动脉、鲜血狂喷的腿猛地擡起,用肌肉和骨头死死卡住了土匪持刀的手腕,完全不顾腿上的伤势更重,流血更多!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打法,那土匪都没想到这小子能这幺狠,要知道,如此大量的动脉失血,哪怕他打赢了最终也会死。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绝对的疯子!
「你他妈....放手!」
土匪惊怒交加,奋力挣扎,另一只手疯狂捶打少年的后背、头颅。但少年如同烙铁般焊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然后,在土匪惊恐的目光中,少年迅速看准位置张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一口死死咬在他的脖颈上!
「呃啊啊!!」
土匪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疯狂地扭动、击打,试图挣脱。
与此同时,少年的大腿在那狡猾土匪的剧烈挣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伤口也越来越大。
但少年根本不管,他眼神如火,只是将更多的金光汇聚在伤处,强行加固,让那把短刀无法被拔出,同时牙齿深深嵌入土匪的喉管,用力撕扯!
温热腥甜的液体涌入口腔,他感到一阵恶心,但却没有松口,反而咬得更深,更狠!试图将对方的脖颈撕裂!
他像野兽一样,用最原始、最残酷的方式,夺取对方的生命。
少年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拥有的实力,是不配做人的,做人只会被当成最低级牲口宰杀,只有放弃身为人类的一些【矜持】,他才能爆发出超越对手想像的力量。
土匪的挣扎渐渐微弱,捶打的力道变小,最终,他双眼圆睁,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瘫软下去。
少年并未在第一时间松开,他又狠狠咬了几口,咬的更深。
那土匪又挣扎了两下,之前看起来似乎只是假死,但这次可能是真死了,见对方彻底不动后,少年才松开口,猛地将他推开。
而他自己也跟跄着后退,重重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着,金光附着的大腿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脸色苍白如纸。
但他还活着赢了他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土匪,又看向床上泪流满面、却带着劫后余生庆幸的母亲,染血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艰难却无比释然的笑容。
少年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人,只是空有力量没有技巧,那土匪的实战经验比他强太多。想要赢,想要保护母亲,就必须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什幺都不敢舍弃的人,什幺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