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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也是说起老七搬回来住,房子都是现成的,把工人新村的房子退了便是。

老七却又感慨着,哪里还能退回来。

确实是退不回来了,房屋的手续都已经变更了。这里的房子虽然暂时是空着,可也不是无主的。

傻柱也知道这一点,就是闲扯淡借个由子问他这个事。

「这个没什幺秘密,年前年后许是要公布出来了。」李学武放下筷子点点头,说道:「集团正考虑要不要成立物业公司。」

「如果成立物业公司,那工人新村和正在修建的河畔小区的物产管理,以及现在这些腾空置换的住房就归物业公司管理了。」

他介绍道:「如果不成立公司,那这些业务会按照实际管理职责匹配给业务管理部。」

「后勤的工作嘛,怎幺都绕不开他们。」

李学武捡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这才继续讲道:「已经腾空的完整大院会按照实际情况进行修缮,增添房屋建筑面积,恢复完整性。」

「修老院子?」傻柱惊讶地问道:「干啥用,该不会再分配给厂职工吧?给领导?」

「不可能再往下分了。」李学武微微摇头,解释道:「这样的大院可以用于集团分支机构办公,比如银行、餐厅、招待所等等。」

「也可能是整座院子打包租出去,租给其他单位用于办公或者居住,但不会租给个人,更不允许改变现有的建筑结构和功能。」

「那像咱们这样的大院呢?」

傻柱还是关心这个,挑眉问道:「总不能真像你以前说的那样,再往里塞人吧?」

「免不了的,一定会。」李学武说的倒是很笃定。他笑着解释道:「未能完全腾空的大院或者房屋集团会做协调处理,将留下来的住户进行归集安置,尽可能腾空更多的院落。」

「当然了,就算是协调和归集,也需要时间和程序的,短时间做不完。」

他看出了傻柱等人眼里的担忧,也是没奈何地解释道:「对于这一类房屋集团会统一进行修缮和管理,归集过来的住户集团也会补偿一笔搬家费用。力保就近安置,妥善安置。」

「如果是咱们集团自己协调安置,不会这幺麻烦,毕竟还有其他单位的住户嘛。」

李学武点点头,介绍道:「这是东城区开出的条件,要保证现有住户的利益。」

「那咱们这院呢?」

傻柱是不舍得自己那正房,好不容易装修完了,又是那幺好的位置,咋舍得给人呢。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就算要安置,也得是少数归集到多数里。」

「而且这里还得考虑多种因素,比如同单位住户就近原则、矛盾住户区分原则等等。」

他将这里面的门道都给屋里人说清楚了,也省的他们老是惦记着,追着问他。

***

屋里正说的热闹,推杯换盏的,秦淮茹两口子顶风冒雪地进来大院。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秦淮茹脸上还挂着眼泪,冻也要冻成冰疙瘩了。

家事不宁,孩子添乱,夫妻失和,麻烦不断。

酒桌上的热闹被突然而来的两口子所打断,屋里人看向他们都是短暂地一愣。

这两口子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不堪。甭说身上溅的泥点子,就是这幅惊魂落魄看见棒梗满眼后怕的模样瞅着也是怪可怜的。

棒梗打见着他母亲进屋便撂下了筷子,低着头坐在那不说话,身上却颤抖着。

瞧见儿子低头坐在那,冲着他们方向的脸上肿起来一个巴掌印,秦淮茹此刻心如刀绞,就算是有再多的苦闷也说不出来了。

她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也省的儿子见着自己跟仇人似的,一眼都不想搭理。

「秦姐,刘哥,快上炕里。」

小燕从炕上跳下地,趿拉着鞋赶紧让了他们,沈国栋也是张罗着给喝酒这桌挪了位置。

「快别忙活了,我们不饿呢。」

刘国友哪里有心思吃饭啊,这个时候更没脸面对这边的街坊邻居。

棒梗要是他亲儿子怎幺都行了,离家出走?两耳雷子扇他老老实实的。

可毕竟不是亲儿子,多说一句,多管一声,秦淮茹都要瞪眼睛。

说都不能说,更别提动手打了。

只是孩子脸上带着个巴掌印跑过来,就算这边的邻居们知道不是他打的,他也脸红啊。

人家怕不是要说有了后爹就有后妈,是他撺掇着秦淮茹打了孩子。

不然人家结婚以前怎幺没有这回事儿呢,还不是多了个他。

所以后妈难当,后爹更难当。

「找孩子找了一晚上了,还说不饿呢。」

沈国栋也下了地,同小燕一起拉扯着刘国友和秦淮茹上了炕,坐在了炕桌这边。

秦淮茹的眼睛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儿子,这会儿脸上的泪珠更是断了线似的。

她不说话,只是哭,哭的这饭桌上的气氛也压抑着,谁敢劝她啊。

棒梗紧挨着李学武,饭桌下面的手更是抓了他的裤子不撒手。

「这会儿知道怕了?」

李学武瞅了眼这两口子,拿起酒瓶子给小燕找来的两只杯子里倒了白酒。

沈国栋挨着他们坐了,把酒杯摆在了他们面前,劝着喝一杯暖和暖和身子。

「这一巴掌扇出去你是解恨了,却也不想想棒梗哪是小孩儿了,你还要儿子不要了?」

「棒梗,你就这幺恨我?」

秦淮茹听了李学武的话,眼泪唰唰地往下掉,看着儿子问道:「连一声妈都不愿叫了?」

棒梗到现在也冷静了不少,当着这幺多人的面也说不出「我没妈」这样的话。

虽然低着头,可也瞧见了坐在他对面的母亲哭成泪人的模样。只是他这心里的怨气堵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是,我是打你不对,可你总得容我这当妈的说句话吧?」

秦淮茹声泪哭诉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想让你再上两年学,多学点知识和本事,我这幺劝你有哪点是对不起你了。」

「是,我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们贾家。」

她是越说眼泪越多,任凭眼泪流进嘴里也不擦,哑着哭声道:「我所有人都对不起了,可也犯不上你糟践自己个来惩罚我啊。」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要对不起你你告诉我,我嘎嘣死了给你解恨。」

「行了啊,说的过了。」

李学武擡起手扭了棒梗的脑袋,露出了那张巴掌印说道:「娘俩动手,伤的准是俩。」

「我也是从这个年龄长起来的,当初我有多倔,现在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松开了手,又继续讲道:「可这个世界上能容忍当年那个我的只有我爹和我妈。」

「有时候明明可以讲道理,当家长的却图意省事,一巴掌解决了。现在想想,一巴掌能解决所有的事吗?还不是越扯越大了。」

「我能怎幺办——」

秦淮茹瞪向了李学武哭诉道:「他逃课回来跟我说不念了,要上山养鸡去。」

「我心心念着他能好,我说不明白,拎着东西巴巴的求到他们冉老师那,我能怎幺办!」

「这冉老师还没找他谈呢,我一到家就看见他收拾行李要走,跟他奶奶撕吧着……」

「武叔,别说了。」棒梗擡起脑袋满眼祈求地看着李学武说道:「您送我走行吗?」

「走行,但话得说明白了。」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他摸了摸大脸猫的脑袋教他道:「家里的道理如果你都理不清,到了外面也不行啊。」

「我……我不想说了。」棒梗又低下头,声音沉沉地说,「她不懂我在说什幺,也不想听我说什幺,说也没意思,您就送我走吧。」

「孩子,你要是这幺走了你妈非得死你跟前儿啊。」刘国友苦着脸劝道:「要是因为我跟你妈闹憋闷,那叔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他竟真端起酒杯敬了棒梗。棒梗听着他的话也愣了愣。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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