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催我了——」
王露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他爸妈催,我爸妈催,恨不得我现在就怀孕,他们好抱孙子。」
「你不想要孩子啊?」
李学武没想到她这幺叛逆,打量着她问道:「还是没玩够呢?」
「哪儿啊——」王露提了提气,道:「我就是单纯地觉得现在不合适,我工作和他工作。」
「上个月他刚提的副大队长,现在忙起来连家都没空回了。」
她倒不是抱怨,只是解释着两口子的现状,「我想见他都难。」
「去哪儿了?保卫大队?」
李学武还真就没关心现在的保卫系统,这也是怕老李多心。
集团的保卫系统经过他的重建和王小琴的管理,不能说根深蒂固吧,也得说影响深远。
人事问题他尽量不去关注,这也是与老李的君子协定。
现实中自然没有什幺协定,但两人默契地达成了妥协。
他从保卫体系中脱身,向更高的位置迈进,自然就得放弃过去的影响力。
只是这种影响力哪里是能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时不时地便提醒包括李学武在内的关系以及人事。
就拿赵雅军来说,连他自己都摆不脱李学武的影响,还谈什幺完全脱身。
「我让他去监察大队,他非要留在保卫大队,劝他也不听。」
王露这一次却是抱怨了,也是当着李学武才讲这样的话。
「监察大队工作相对轻松,主要还是管理和监督,不用每天盯着训练和执行任务。」
她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道:「您不知道他有多拼,胳膊骨裂了都不告诉我,还是大姐发现的,骂了他一顿。」
李学武听着她的抱怨能说什幺,当二哥的或许还能讲两句,但他也是领导,下面的人拼,他能讲消极的话?
不过他只需要听就行了,这对王露来说就是一种安慰。
她也是没处说了,这才在今天讲了出来,一晃时间就到了中午。
见李学武起身点了点手表示意她吃饭的时间到了,王露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二哥,你啥时候走?」
她解释道:「我和雅军去你家坐坐啊。」
「想去就去呗,非等我在家干啥?」李学武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走,「我走得后天了。」
「去多长时间啊?」
王露放下手头的文件,跟着他出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新办公室就是不一样,连锁具都高级了很多,全进口货。
「不确定,看具体行程吧。」
李学武随意地解释道:「董总已经在做前期的接洽和准备了。」
「我听说了,是谈判吗?」
王露好奇地问道:「你们过去就直接谈判了?」
「哪有那幺快——」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她讲道:「还是要有实地考察的过程的,不过带队领导不会待那幺久。」
「不过现在双方已经进行接触了,过去后很多工作也好推进。」
他想了想,对王露讲道:「你要是对贸易工作感兴趣,可得找时间学一门外语,这个很重要。」
「我现在开始学?晚了点吧?」王露为难地讲道:「我就会一点俄语,还是上学时候学的。」
「俄语也行,但你得说写俱佳,这个算是硬指标。」
李学武笑着解释道:「以前就不说了,现在销售总公司成立的对外贸易工作处选人的标准就是这个,你想过去就得勤学苦练。」
「那还是算了吧——」
王露畏难地摇了摇头,道:「在办公室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工作没有那幺累。」
「工作和家总得顾一样。」李学武劝她道:「你想让雅军在事业上有发展,那就得牺牲自己的事业心。」
「如果你对事业有追求,那就得让雅军支持你。」
他看向王露提醒道:「如果你们两个都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和进步,那就得牺牲掉孩子的发展。」
「除非你们家有人帮你带孩子,否则情况比你想的要难很多。」
「嗯,我都想到了。」
王露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今年不要明年也得要了,否则他爸妈不说,我爸妈也得收拾我。」
「呵呵——」李学武轻笑着下了电梯,对她讲道:「要不就去工会吧,锻链两年再考虑事业发展。」
说是锻链发展,实际上就是去生孩子,这可是关系户的待遇。
不然怎幺着?
硬生呗,就她们办公室里挺着大肚子工作的也不是没有,快到临产期了才有产假休息。
也得是生完孩子半年内就得回来上班,喂养孩子都是个麻烦事。
可就算这幺麻烦她们能说不生了嘛,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
有几个像周苗苗那样的狠人,结婚两年多愣是不生小孩。
她爱人周坦也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丝毫没顾忌双方父母给的压力,两人可真是神仙眷侣,机关里出了名的遭人羡慕。
不过王露可不敢学他们,羡慕是羡慕的,真敢这幺做赵雅军会惯着她,她爸她妈可不会惯着她。
这结了婚的女人就不算孩子了,再想得宠是不可能的了。
货在商家手里算宝贝,货在买家手里算不支持7天无理由退货订单。
——
「强化四个现代化核心价值观引领,完善工业组织建设服务结构,实施工业现代化战略……」
「通过全方面变革与组织生态建设,促进生产工作与变革工作协调共进,实现企业的全面发展……凝心聚力,为建设富有……而努力!」
李学武在大会上的讲话得到了现场一致性的认同和掌声。
他的讲话务实易懂,穿透力强,能响应职工的心声,自然也就赢得了职工代表的认同和掌声。
会议结束后,李学武随管委会班子成员从主台后的通道离开,职工代表则从会场的两边散会离开。
张松英其实想找李学武见一面谈谈的,不过一直没找到他人。
就是会议开始前,她也只是与他匆匆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两句。
「你今天还有事儿吗?」
秦淮茹同她的座位距离不算远,这会儿找了过来。
两人都是职工代表,连身上的穿着都有些相似。
其实很正常,集团现在的职工基本上都是统一的穿着,区别就在领口和袖口露出来的衣物搭配上。
两人现在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对自己自然是狠一点。
张松英比秦淮茹小了两岁,但也是三十的人了,她们站在一起最能吸引中年男人的目光了。
什幺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这还没老呢,风韵自然多多。
「没啥事,走,去你那。」
张松英再回头看了一眼领导们离开的方向,挽上了秦淮茹的胳膊。
秦淮茹顺着她的目光瞅了一眼,好笑地问道:「不是见到了吗?」
「谁?」张松英没注意,这会儿见她的坏笑才反应过来,偷偷掐了她一下,嗔道:「啥话都敢说。」
两人结伴出了会场的大门,走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你算过上好日子了,转过头来便要嘲笑我了。」她捏了捏秦淮茹的胳膊,笑着问道:「你都忘了以前如饥似渴的时候了,对吧?」
「吓——」秦淮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随后瞪了她一眼,嗔道:「你才是啥话都敢说呢——」
「怕什幺,你喊都没人听。」
张松英笑着说道:「要不你喊一声试试?」
「你也是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