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你们怎幺处置了?!」耿如杞不相信眼泪,他自己都他妈的想哭,根本顾不上太原左卫指挥使。
「我们哪里敢处置啊!现在他们自己呆在县衙里面,作茧自缚,我们好吃好喝招待,他们只喝水,不吃饭,已经绝食七天了。」
说到这里,指挥使凑到耿如杞身边,压低声音,「这几个好汉我们劝过,让他们晚上悄悄溜走,可他们说不能连累了自家总兵,说啥也不肯走。」
「你疯啦!」耿如杞瞪大眼睛,不是他想一惊一乍,实在是这些天他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狂躁。
指挥使吓了一跳,嗫嚅道:「他们本来就没做错,县令那畜生该死,那群畜生都不如的秃驴更该死!兄弟们不想他们死。
说起来丢脸,我这指挥使,也是祖上杀鞑子攒下来的,可我现在半拉子进棺材了,连鞑子长啥样都没见过。这几个弟兄没少杀鞑子,俺老宫服他们!」
耿如杞没有搭理这厮,牵着马快步朝县衙走去。骑马更快,但他怕马蹄声会引起那几个边兵的误会。宫指挥使见耿如杞没搭理他,倒也不生气。
连县令没死的时候,都不拿正眼看他,巡抚那幺老大的官,凭什幺给他好脸色,他闯那幺多的祸,凭什幺能有好脸色给他?
「要是那天我不去逛窑子就好了……嘶,也不好!」
别看他手底下还有三个千户官、十几个百户官,通通加起来三百号人,真打起来,估计要被人家十几个人撵着跑,搞不好命都没了,他们太原被保护得太好,承平太久了,当初鞑子入山西都没打到太原。
「你叫宫希龙?!」耿如杞突然问道。
「大人好记性!宫希龙是俺爹,俺叫宫琼!」
耿如杞无语,他张了张嘴,无奈道:「有空去登记一下,你这,你这武官职簿无名,你这个指挥使是假的。对了,你爹怎幺给你取这个名字,你很穷吗?!」
「呃!琼,琼浆露那啥的琼!不是穷鬼的穷!我去了,钱没使够,录不了名,不过兄弟们都认我,县令也没找我查验文书,所以就这样了。」宫琼有些不安地说道。
耿如杞猛然站住,宫琼下巴撞到了耿如杞的后脑勺上。这厮吓坏了,忙不迭跪倒在地,连声说:「末将冲撞了大人,末将不是故意的,大人见谅,大人见谅!」
耿如杞真的疯掉了,他啪啪抽了自己两巴掌,把宫琼都看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