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别人动辄下跪,下跪又不代表忠心,形式主义而已,但其他人都没有觉得有什幺问题,反而羡慕地看向汪鳞。
「快起来吧。」朱由检无奈道。
「是!臣告退。」汪鳞弯腰低头拱手,倒退着走了三步,势必要把礼仪做全套了。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朱由检却又开口把他叫住了。
朱由检在袖子里面倒腾了一会儿,袖子里面有个大兜,容量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就是没分格,东西不好找。
终于,朱由检从袖兜里摸出几粒金豆子,在汪鳞不解的目光下,朱由检把金豆子塞到他的手上说道:「这是给方才那名士卒的,算是给他方才担惊受怕的补偿,也是对其尽忠职守的奖赏。
你帮我告诉他,尔等是皇帝亲军,不必害怕这群皇亲贵胄,只要照章办事,恪尽职守就可以了,只要是你们占理,朕就会帮你们,若是受了委屈,便来敲响登闻鼓,朕为你们做主。」
汪鳞捏着几粒金豆子,愣在原地,走下城墙,他仰头看着冬日的暖阳,眼睛好像进了沙子,有些涩痛难忍,视线也变得模糊,汪鳞于心中咒骂道:「狗皇帝,俺汪鳞着了你的道了,这条命算是卖给你了!」
「怎幺,马指挥使为何这样看朕?!」城头上,朱由检在白杆卫指挥使马祥麟面前摊着手问道,「朕身上有脏东西吗?!」
「启禀陛下,没有!」马祥麟面皮抽了抽。
「哦我知道了,你也想要金豆子。」朱由检恍然大悟,然后又开始在袖子内一顿摸索。
「朕的金豆子都送完了啊。」朱由检遗憾道.「不过朕还有一块枣泥糕你吃不吃?」
朱由检变戏法一般从掌心翻出个压扁的枣糕,献宝一样托着放到了马祥麟的面前。
马祥麟道谢后,接过皇帝御赐枣泥糕,啃了起来,他确实有些饿了。马祥麟倒是没有哭,皇帝就是这样的,奇奇怪怪,靠谱又不靠谱的,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