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是绝望的,推演局势越是深入,越感觉到了无解。这就是他摆烂的原初动力:保住自己这条狗命就算不错了,其他的人哪里顾得了那幺多?!
好像最优解就是趁着现在局势还不错,麻溜地跑路迁都南京。不然留在北方就是一条死路,就算运气爆棚捏死了建奴,也还是个死。
对于朝廷和他个人而言,最宝贵的资产其实不是地盘,不是百姓,甚至不是钱粮,而是大明最能打的那几个兵团。
目前来说,就是朱燮元、秦良玉的川军兵团,袁可立的辽西兵团。孙承宗的三边军、孙传庭的延绥精骑、宣府大同边军等,只能算半个。
只要精锐兵团还存在,只要存在,甚至不需要打赢,那他就不算输,那幺他这个皇帝就可以号令天下。
可笑秦良玉还以为他飘了,却不知道他这个大明皇帝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悲观。与其说飘了,不如说是破罐子破摔,及时行乐。
不过悲观也有悲观的好处:悲观到朱由检的这种程度,抗压能力就会特别强,因为把所有最糟糕的可能性都预料到了,所以轻易不会感到绝望,韧性会超乎想像。毕竟: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不是吗?
既要又要就会什幺都得不到,搂住自己能够搂住的,搂不住也不要勉强,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崇祯元年四月九日,大明各地举行了武举乡试,选出了七百名武举人,较历年人数翻了三倍。
五月二十八日,京师会试,报名的武举人近三千人,达到了历年武举的巅峰。这三千人里,只有一百二十人通过了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