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忒小气,连个爵位都不愿意赏,求田就赏赐金银都不得,甚至传出有大臣女儿写信给家里,抱怨宫内生活甚是清贫,甚至不如在自己家中,伸手找娘家人要补贴的趣闻。
又有人说这是先射箭后描靶子,皇帝纳妃,哪个家里面是寻常人家了,是先有高官重臣,后有妃嫔位置的好吧,不过确实有例外,那就是孙传庭,是啊,为什幺呢?!
那些献女没献成的中下级官员开始苦思这个问题,觉得自己如果能够参得透,那前程就有了,又有人觉得可能是因为孙传庭军户的出身,其实这个推测已经非常接近最终答案了。
朱由检用孙传庭是因为历史上孙传庭很能打,但他为什幺能打呢?是天生能打,还是后天历练出来的技能?他是真的能打,还是欺负弱小的农民军才刷出来的战绩呢?这些朱由检也不能确定,孙传庭需要证明自己。
但往往大明的名将碰到建奴就碎掉了,不仅没能证明自己,反倒是成就了建奴的威名,所以这场仗朱由检真的是打得战战兢兢的,生怕突然崩盘。
「我们还需要派兵救援幺?!」朱由检忍不住发问。
朱燮元也有些挠头,他虽然算得上知兵,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跟建奴交手,建奴毕竟是不一样的敌人,对方云贵川的吐司可以派遣多路明军分割围剿,但这样的战术并不能照搬。在建奴面前玩分割包围就有点招笑了,这种战术建奴比明军更专业。
「陛下,应当如何应对还要看建奴如何行动,若是情势危急,我等必兴兵救援,若是孙伯雅阵势牢固,则稳扎稳打,无需急于一时。」朱燮元说道,他这是无比正确的废话,引得朱由检白眼。
还有心情翻白眼,说明皇帝现在的心情还不错,但这种乐观情绪不适宜感染出去,朱燮元于是出言提醒道:「车营虽要紧,列位莫要把精神都注在这上头。今夜须吩咐各门守将,多派巡逻,谨防建奴偷城!」
「陛、陛下,下官倒是有一条妙计!」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白鹇补子的年轻官员鼓起勇气说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朝他扫来,不少人忍不住皱眉,面色不悦,众所周知皇帝很好说话,但这是什幺时候了,你就算是想升官博出位,也不应该在打仗这种严肃的事情上哗众取宠搏出位吧。
朱由检倒是没多想,还以为是自己朝廷里面出人才了,人才嘛,确实有被破格擢升的资格,那倒不妨听一听他怎幺说。
「你是何人,有何计策,但讲无妨。」朱由检说道。
「启禀陛下,臣是刑部员外郎陈新甲!」
「刑部的?!」朱由检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嫌弃,「陈新甲这名字好熟悉啊,他是干什幺来着?!」
「臣的计策是,我军可以用偏厢车铸木墙,从城下搭建一条通道,直到车营的位置,如此车营的将士就可以安全撤回了。」陈新甲自信满满地说道,然而他却没有等来皇帝的夸赞,而是看到了皇帝黑下去的脸以及其他大臣们嘲弄的表情。
「你回衙去吧,若无要事便不必上朝了。」朱由检对着陈新甲说完,又朗声对着其他官员说道:「往后若非兵备道出身的官员,不许妄自言兵,清流官员风言奏事等,亦不许夸夸其谈,当言之有物!」
皇帝确实是好说话的,但以后吏部考成、调配、提拔的时候,是不是要多考虑考虑皇帝的意向啊,总之若是没有意外,陈新甲的仕途怕是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