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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做法未必适合当下的情况,孙传庭也是发了狠,命令标营士兵在他中军帅帐浇上火油,把中军大帐一把火给点了。

中军大帐燃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冒出去三丈高,甚至就连京城的守军都看见了这一幕,这把火也照亮了战场。在火堆的背景下,孙传庭的标营士兵立起帅旗,旗帜被热流冲过,烈烈生风。

看到中军起火的士兵都吓了一大跳,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在溃逃和支援之间,他们选择了自发朝着中军靠拢。

孙传庭笑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脱离了常规做法,甚至不亚于一场豪赌,有可能导致全军溃败,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手中的这一支军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顶好的男儿,没有一个孬种!

于是士兵们看到了震撼的一幕,火光之中,帅旗之下,他们的文官统帅横刀立马,在他身旁是数百名早已经结阵完毕、如同雕塑一般的标兵。各营将领于是纷纷拍马朝着他赶来,孙传庭一个个辨认并精准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下达明确的戍守命令。

此时车营的最外层偏厢车木墙已经出现了多个缺口,敌军正不断地涌入进来,与内里的守军肉搏到一起。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火器骑射的情况下,甲胄相对轻便并且并不长于肉搏的车营士兵,面对建奴骑兵是处于劣势的。

孙传庭见外层已经不可守,于是下令外层士兵回撤到大阵内层,内层还有正厢盾车围成的木墙,这道墙本来是要被做成军营的,却被孙传庭保留了下来,如今发挥了作用。

另一边,建奴们成功攻破了白天看似无懈可击的明军车营,于是士气大振。他们的心中也压着一股气,久攻不下,余敌不克,任谁来了都是会怀疑人生的,他们白天与明军的交战已经使得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他们八旗军是否无敌了。

轰隆隆!终于,在明军放弃了外圈阵地之后,内圈也终于开始组织起了成规模的火器攻击,建奴的伤亡逐渐开始扩大。这一次,指挥大军夜袭的是代善这个积年的老贼酋。代善也不是一开始就成了保守派的,他年轻的时候,论勇不输豪格和多尔衮。

当初老奴誓师反明,率军袭击抚顺,行军到一半遇上大雨,开始心虚了,还是他力劝老奴:「我军既已入明境,若因雨退兵,尚能与明讲和否?军机一泄,后患无穷矣!

虽天降大雨,道路泥泞难行,尚可前进。且正因如此,敌军必生懈怠,哪有冒雨远来攻堡之理?故乘雨突袭,如自天而降,彼必措手不及!」老奴听劝,拿下了抚顺。

萨尔浒的时候,代善担任的是大军副统帅,干翻明军四路大军里面实力最强的杜松部,可以说论起打仗,皇太极比代善差远了。

只不过后来代善被老奴吓破胆了,学会装好人了,演的太多连自己都信了,还混了个「性宽柔,无威暴,恐不能制诸弟」的负面评价。

他一个脾气比老奴还暴躁,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他差点把亲儿子虐待死的货色,算哪门子性宽柔啊?只能说人都是会变的,为了活命,代善也是拼了。

对于代善来说,打仗哪里有那幺多神机妙算啊,拼命干就完了。士兵害怕不愿意上怎幺办,那就杀,杀完了带头冲,对手下狠,对自己更狠,就不怕手下不配合,他不信对面的明军将领能够比他更狠。

当然,这次夜袭代善还没到带头冲锋的时候,年纪大了冲不动了,主要是现在整个大金已经没有人可以逼他冲锋了,皇太极也不行!

代善看着支离破碎的明军车营,面上露出了微笑,大营内冒起的冲天火光虽然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也并没有深思,只以为军中又出了几个年轻的巴图鲁,潜到明军中军大营给点了。

代善眯着眼睛,满脸的陶醉,心想:「这大金没了我还是不行啊,唉,老四聪明有余,反被聪明误,每次打仗稍有战损就受不了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啊,当初辽东不就是拿命拼出来的嘛。

小辈那就更不行了,多尔衮这小子他看着挺机灵的啊,怎幺就被俘虏了呢?还有岳托那个逆子,死得也忒蹊跷。等我们老了,年轻一辈还有谁能扛旗啊,阿济格?!不行不行,阿济格跟咱不是一路人啊!

阿敏也不行了,连毛文龙都打不过,难不成最后我大金的大权都要落到外人手中了幺?!」

代善想起来最近异军突起的几个外姓将领,又想到皇太极最近在提拔重用汉臣和蒙古人,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倒是希望皇太极在北京城下被明军火炮射死算了,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接手大汗的位置,将大金掰回正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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