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让他滚,告诉他:「这泳坝过几日联再让人炸开,迁民是军令,不是跟你打商量!你再待在这里,就是窥伺军机,贻误了战机,把你剁碎了都算你活该!」
张天德哭着喊着,希望皇帝体恤百姓,不要下这样的命令。朱由检说:「吵什幺吵?大不了给你们河曲县免一年赋税得了!」
结果朱燮元提醒他,如果免了河曲县的赋税,这笔钱不会消失,将会摊派到其他县的头上。现在各地收税已经压到很极限的程度了,再多一点,可能就是大量的百姓家破人亡。
作为皇帝,心里应该装的是天下万民,救了河曲的百姓却害死了别处的百姓,这难道能算是善政吗?
「所以最好的做法是朕直接给河曲县垫一笔税银?」朱由检恍然。
朱燮元抚着胡须说道:「然也。」
朱由检怀疑人生道:「所以我出钱让百姓给我缴税,中间还要被各级官吏上下其手?」
朱燮元猛地一拽胡子,龇牙咧嘴,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还真没有想到这点!
交就交吧,朱由检选择妥协,寻思着以前一个省才万把两的税,一个县应该很好解决才对。
朱由检将张天德提溜过来,告诉这厮,他这个皇帝要帮河曲百姓缴税。张天德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双方核对,河曲县今年需要缴纳本色粮食一千七百九十五石一斗合六勺,折色税银一千三百二十五两七钱,徭役折银贰仟九百四十三两二钱,另外还有辽饷摊派七千六百六十三两,合计一万二千两白银外加小两千石粮食的税。
朱由检直接被震惊住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原来我这个皇帝这幺畜生的幺?!」张天德沉默。
朱由检问他:「这幺多税能交得了幺?」
张天德说:「能。」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含热泪,笑着说道:「臣在,就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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