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浑身颤抖:“唯,唯一的希望?”
“只要你还活著,我们王家就没有彻底倒下,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王长金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这次是我们输了,但还会有下一次……”
王勤脸色惨白,语气颤抖著:“还有下次吗?现在,现在外面那些人都巴不得我们死!”
“所以我们必须要儘快离开这里。”
王长金目光中闪烁著精光,冷声道:“雁州境內已无我们安身之处,我们必须儘快离开这里,去西南,去凉州!”
“凉州?”
“我早预料到我们王家会有一劫,早些年暗地里在凉州安排了后路……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凉州,到了凉州隱姓埋名,我们重新开始……”
王长金眯眼,这些年他所做的这些事情,早就预料到了后果,因此早早准备好了退路。
只是没有预料到,他们王家会倒的如此之快。
王勤脸色惨白难看,凉州?
那不是大寧王朝靠近西域的荒凉之地?
那种地方,听闻环境极为恶劣,甚至比临州那种蛮荒之地更要艰难。
去了那里,能活吗?
似乎瞧出了王勤的担忧,王长金面色严肃的盯著他:“勤儿,这是我们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离开这里,你我在凉州重新开始,將来,还会有报仇的机会……”
王长金脸上闪过一丝阴冷。
他在凉州准备的后路,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东山再起。
至於王家被灭门的仇,他也会慢慢跟他们算!
“袁忠南?林江年?还有潯阳郡这些年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杀气瀰漫在王长金的脸上,他冷冷开口:“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听著二叔的话,王勤原本绝望的情绪,终於缓缓平静,而后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离开雁州,东山再起?
是啊,王家虽然没了,但他只要还活著,就一定还有报仇的机会!
“报仇……”
报仇的念头涌现,王勤想起这些天的屈辱经歷遭遇,如何都抑制不住的愤怒情绪,甚至盖过了王家被灭门的惊惧!
“二叔,我听你的!”
“好!”
王长金满意的点头,隨即沉声开口:“走,先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虽然王长金没想明白临王世子为何会放过他,但心里本能的预感始终有些不妙,虽然已经脱身,但眼下依旧身处雁州境內,隨时可能会暴露。
因此,王长金带著王勤在这几名对王家忠心耿耿的供奉侍卫之下,准备撤离这小山村。
一行人不敢走官道,顺著村庄另一边小道离开,小道上路途陡峭,杂草丛生,极为凶险难走。
艰难的穿过小道后,终於来到了平坦的大道上。就在那不远处的大道边,早停著一辆马车等候接应多时。
“二老爷,少爷,我们的马车就在此地,你们快上车!”
一旁的供奉开口,护送著王长金和王勤朝著马车方向走去。累的精疲力尽的王勤,眼看终於有马车可以坐了,脸上浮现惊喜神色。
然而,就在一行人即將靠近马车之时,走在最前面的王长金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凝重的盯著前方马车。
“不对劲!”
身后几名供奉如临大敌般,齐刷刷的看向四周。
四周,诡异的寂静!
没有一丝声响。
就连四周原本的冷风都骤然停下,没了一丁点的声响。
诡异!
压抑!
“人,人呢?”
一名供奉很快意识到什么,马车边接应的人呢?
空气中,隱约有一丝血腥气息袭来!
“不好!”
意识到什么的眾人,脸色皆一变。
“唰唰唰!”
几名供奉侍卫抽出腰间刀剑,浑身紧绷盯紧四周,做防御姿態。
很显然,马车边原本接应他们的人不见了,这意味著,多半出事了!
“怎,怎么了?”
与此同时,王勤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看著周围严阵以待,警惕万分的侍卫时,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出,出什么事了?
王长金目光扫视四周,声音低沉:“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没有回应。
不过,原本诡异寂静的四周突然颳起了风,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冰冷的秋风,穿过树林呼啸而来。
“小心!”
意识到什么的王长金瞳孔一缩。
“啊!”
伴隨著一声凌厉的惨叫,身旁那位提剑警惕防守的供奉突然惨叫一声。原本握剑的手掌被利器贯穿,鲜血直流。
眾人心头一寒。
果然有人埋伏?
他们还没发现对方的存在,就有人中招受伤了?
这等实力,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
“撤!”
王长金意识到了不对,低喝开口。
眼下对方在暗,他们在明,绝对不能多纠缠。
他们,不能再有伤亡了!
受伤的那名供奉快速撕下衣布包扎好手掌,接著与其他供奉高手护著王勤在其中,快速朝著外面撤离。
几人速度极快,一眨眼便靠近了马车。
刚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传来,本应该在马车边接应他们的人,果然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马车內外,空无一人。
“上车!”
王长金声音急促,带著一丝深深担忧。
王勤也意识到了不对,脸色苍白,本能的手脚並爬挣扎上马车。
王长金一跃而起落在马车上,牵起马车韁绳,正要驱车离开时,原本安静在一旁的马儿,突然像是受到什么急促的刺激,仰天嘶吼一声,发狂般的朝著前方衝去。
“不好!”
意识到不对劲的王长金,一头钻进马车,抓起王勤的肩膀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两人的身影跌落在草地上,摔的王勤头昏眼,惨叫几声。
而那失控的马儿一头直接朝著前方飞奔,不多时,像是僵硬在了原地般,直直的倒下。
“轰隆!”
马车隨即四分五裂,轰然倒下。
瞧见这一幕,王勤目光呆滯,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