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从没喝过这样的酒,
“宣城公可喝的惯否?”
“嗯,不错,不错。”
他端着小杯子慢慢的品尝着,越喝感觉越上头,明明很辣,但却有种独特的魅力,放不下。
喝了一口,总想再来一口。
武士棱年过甲,以前在并州文水老家,其实也就是个乡下地主,虽说祖上也阔过,但到他祖、父时也仅是不起眼的小官,顶多算是寒门了。
他在乡下做地主,偶尔也去塞外做点买卖,贩牛马皮毛回来,去的时候带些丝绸布匹针线食盐等,
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后来老四武士彟跟着唐国公起义,他们兄弟几个也只好带着子弟家丁一起,倒不料很快就进了长安,他也因此得封宣城县公、司农少卿,二弟士逸也封了个安陆县公。
至于老四,那更是爵封义原郡公,黄门侍郎。
其实武士棱还真没立过啥不得了的功劳,但武士彟是李渊心腹,武家子弟跟着起义,便也都是起义元从。
想当初李渊起兵之初,三万元从,全都泛授宣惠尉绥德尉的正、从七品散职,而如武家这样地方豪强子弟效力军中支持的,更是泛授朝散大夫这样的五品散职。
几个月时间,从太原到长安,
武士棱也就跟着搞搞后勤,然后论功行赏,他就得了个县公爵位和司农少卿的四品官,
相比起来,李逸现在这县伯、九转勋,从六品职事,正七品的散职,那都算的上是一步一个脚印,实实在在挣得的了。
老武直接手抓箸头春吃了起来,十分豪迈。
这道箸头春,其实就是烤鹌鹑,不过烤的颜色金黄,外焦里嫩。
老武抿口酒,嚼几口鹌鹑,美滴很。
“你这个柿子烧,莫非真是用柿子酿的?”
“确实是用柿子为主料酿成的,这酒新酿成,若是放到窑洞或地窖里保存,三年以上口感更佳。”
“想不到你不仅文能做三字经,写瘦筋体,这武还能随营打仗,献策败敌,又能做腐竹、酿柿子烧,人才啊。”老武打量着李逸,“我都想不明白,京兆杜氏居然还会那样待你,他们真是高高在上太久了,”
李逸端起酒抿了一口,
看来他跟十娘的这特别的婚事,也终于是让满长安皆知了,
老武也替他打抱不平,不过估计老武这样的平时可能也遭受过杜氏这些名门的歧视,毕竟在那些名门眼里,并州文水武氏,那不过是北方边地的小豪强,
如今虽发达了,一门三公,那也仍是暴发户罢了。
李逸如今,还真就跟老武他们家一样,在底层人看来,那是一朝得势的新贵,可在那些门阀眼里,你们就是暴发户而已。
管你县公还是县伯,人家照样瞧不起你。
“我是你这个年纪,宁可不娶,也不去贴他们,还二百万钱,可真金贵呢,这咱得买多少顷地,盖多少大房子,买多少牛马,
就是纳妾买婢,都能买一百个。”
李逸看他杯里酒没了,赶紧又给他倒满,
“武公,晚辈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