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烧炕比烧炭盆省三成柴火,而且盘炕比做火墙要更简单方便,甚至百姓把火炕和灶接起来,能一举两得,更省柴火呢。”
李世民眼前一亮,一掌拍在炕几上,“腊肉耐存,火炕御寒,这两样宝贝都可用于军中,”他说着兴奋起来,“这腊肉既好储存,又还能当盐。”
李逸把自己让木匠打的围炉桌搬到炕上,
围炉煮茶,边喝边聊。
“突厥人越来越过份了,以前就卖过我们几批马,每次价格都很高不说,这马还越来越差,这次更是要每匹马一百匹绢,整整三万六千啊。
最上等的突厥马,一般也不超过三万钱,何况他们送来的马,最上等的仅有一成左右,其余的马,也就部份是两万钱左右的,许多都是八千钱左右的,甚至有些马只能驮些东西,顶多值个三四千钱,”
“他们这是讹上我们了,”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火炕暖和。
李逸煮好一壶紫笋茶,给几人分茶汤,“突厥人确实很过份,我们不能完全拒绝他们卖马,但也不能就任由他们讹诈,
我觉得买卖嘛,还是得压压价,
他们既然开价一百匹绢一匹,那咱打点折,把较好的马买下一半,剩下较差的退回去,他们赶来上千匹,那我们只买五百匹。
他开价一百匹绢一匹,我看就打个七折,每匹七十匹绢,折两万五千二百钱,”
长孙无忌坐在炕上都有点热,脱下厚裘袍,摘下浑脱毡帽,
“两万五一匹战马,也还是有些贵,为何不再压低点价,把这一千匹马全买下?”
杜如晦呵呵笑了两声,“我倒是能猜到无逸的想法。”
“哦,何意?”
“突厥人有的是马,也跟我们交易了几次,价格越来越高,确实有讹诈我们之意,要是我们这次还是照价全买,那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这次我们只买一半,既是对他们不断提高马价表示不满,二来也假装我们现在财政困难,拿不出太多钱来买马,
我们既向他们示穷,也向他们表示挑剔,这样突厥人除非以后不想再卖马给我们,否则他以后只能挑更好的马来,并且不能再漫天要价。”
“无逸,你真是这么想的?”长孙无忌问。
侯君集则怀疑这样有没有作用。
“当然有用,博弈嘛,就是互相拉扯,各有顾忌。我们现在固然不好跟突厥人撕破脸,但他们也并不想就跟我们翻脸,”
“那不如干脆这批马都不买,或是把价格压更低些。”许世洛插话。
“两万五一匹好马,这个价格是给突厥人留了面子的,不能真闹翻了。也不用觉得太贵,我们剩下一半的马不买,他们不可能再千里迢迢赶回去,到时还是得出售,朝廷再安排民间商人私下去买,狠压价格,
这样两头一平均,也就能得到个较正常的价格。
突厥人也有了面子,我们也表明了立场,而且没多钱,不挺好么?”
侯君集挠头,“你年纪轻轻,怎么满脑子弯弯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