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德妃和张婕妤是到二月才去的洛阳,他们看中李神通等功臣之地,拿出圣人手敕,洛州总管李逸也愿意给她们如数划量田地,
可她们就要神通等人手中的地,这岂不是抢夺功臣赐田?”
李渊听完,脸上仍面无表情。
“李神通他们仗着你的秦王教在手,就敢无视朕的手敕,朕的手敕现在就是不如你的秦王教管用了?”
李世民顿首,
“陛下误会儿臣了,儿臣绝不敢有此意,功臣将士们也不敢有此心。
儿臣愿意将陛下所赐河南良田,从中拿出百顷,分别让给尹、张两家。”
李渊冷着脸,“你意思是朕赏赐给你的地,又要回收?朕无此意,给尹张两家的地,朕自会安排。”
皇帝挥手,让李世民退下。
李世民走出宫殿,面色也不太好看,今天皇帝表面说的是赐田纷争,但最关键的还是李神通拿着秦王教,以秦王教在先,而不理张婕妤手敕一事。
虽然那手敕只说赐地,没说是要赐李神通那块地,
可这在皇帝看来,仍是天子威严受损,还是儿子秦王让他权威受损,这事可大可小。
今天,
就是一个警告。
斥退李世民,李渊叫来老伙计裴寂,跟他感叹,“此儿久典军在外,为书生所教坏,非复昔日子也。”
李渊把这一切,推罪于秦王府、陕东道的官员身上,觉得是他们带坏了李世民。
裴寂火上添油。
“淮安王所倚之,秦王也。淮安王不把尹张二妃放在眼中,就是欺君罔上。”
“洛阳战后,秦王在洛阳大肆赏赐将士,绢帛钱粮、土地奴隶,功臣将士们只知是秦王教所赐,不知国家也。”
李渊脸色越发难看。
“若秦王征河北再立大功,只怕越发不好管束,其麾下僚属武将,会越发跋扈。”
“不如让太子挂帅,李逸为副。”裴寂出谋。
李渊只是叹了声气。
如果太子真能担的起这重担,他也不会用秦王,用太子还不如用李逸,但皇帝对秦王这亲儿子都不能那么放心,也不可能对李逸就毫无防备。
现在李逸确实忠心耿耿,可做为帝王,不能只让一人立功。
“先打完这一仗再说吧。”
皇帝终于下了决心,等打完这仗,就彻底让二郎闲落,不再给他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