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对佃户们可够好的了。”
“你缺那一升粟么?”罗二笑骂。
“嘿嘿,那倒也不缺。”御宿川那也是米粮川,这里的亩產,不管是塬上种麦子,还是漓河畔种水稻,產量都不错。
何况两老头虽然平时走村窜乡的杀猪,可家里都有千八百亩地,一年收租就有上千石粮,还真不缺这二三十石的。
“那就不是,这我家女婿带头的,咱们都得跟上。没有无逸,有咱御宿乡如今的热闹,有咱哥俩现在这般好生活?”
“那没有。”
“我还听说,这御宿乡改御宿市镇后,以后入市的抽厘,还有对行商和坐商、作坊收的钱,都要改成镇衙门来收了,会专门设个镇市署,任命一个市令,来管理市镇和徵收工商税呢。”十狗消息倒还挺灵通。
罗二叫自己徒弟把那头选好的猪赶出来“给它弄顿好的,多加点谷糠,不要光餵红薯藤,加点红薯。”
十狗道:“这最后一顿,吃了也不长肉。”
“死囚还有杀头饭呢,这猪的最后一顿,也得吃点好的,下辈子转世投胎做人吧。”
猪被赶出了舒服的猪圈,慌乱不安中,看到罗二家的猪信提来一桶猪食倒在猪槽里,顿时眼里只有今天这格外丰盛的猪食了。
“官面上的事,咱不懂,也管不了,但我老汉也知晓,这御宿乡那是代王家乡,没谁敢来这乱搞。”
“集会也好,还是市署也罢,抽厘收费也好,还是徵收商税也罢,我相信变不了天的。
咱有代王这棵大树庇护,操那閒心做啥。”
罗老二相信,有女婿在,御宿乡就算变成御宿镇,可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动。
亩纳二升义仓粮也好,还是开徵工商税,又或者隱户要入籍为客户,罗二都不觉得这些会改变什么。
“老哥喂,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这御宿乡啊,也只会越来越好,你且看著吧。”
十狗授了授鬍鬚,看著那头埋头猛吃的猪,“是啊,代王也不会允许有人乱来的,三郎还是镇副呢。
就是不知这市署令会是谁。”
“管他是谁,就算长安来的,一个小小的市令,都不入流內,来了也得守这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