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笔,开始写拜帖。
他准备联络一下长安的王公贵族,必须得让皇帝收回占田令。
“阿郎,魏相来访。”
魏徵下了值,回家换了套便服,拎了两坛家酿,骑著骡子便来胜业坊登门拜访。
李逸把他迎进北厅。
魏徵坐下,把酒摆到桌上,“我出酒,你出下酒菜,咱师兄弟好好喝几杯。”
“行。”
李逸笑著应下,他对外唤道,“恩泽。”
从普济院领养回来的孤儿李恩泽便走了进来,“阿郎。”
“你去吩咐厨房,准备几个下酒菜,要有醋芹,再弄个凉拌菠菜,再加个芹菜拌生米,其它的烤鸭、酱驴肉、卤猪耳朵、无骨鸡爪等再弄几样来。”
魏徵也没客气,直接拍开一坛家酿的封泥,先给两人各倒上了一杯。
酒香四溢,魏徵吸溜鼻子,“我有些疑惑,还得请你解惑,陛下这限田令,当不是真正意图吧,我觉得这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李逸抿了口酒,夹了一筷子生米拌芹菜,他家厨娘的本事相当不错,这菜凉拌的十分脆爽。
“师兄觉得限田令不好吗?”
魏徵摇了摇头,“从汉到晋,限田没少搞,都想抑制兼併,但没见谁真正搞出过名堂来。”
李逸点头,“这天下最大的地主是皇帝,占田超限多的,都是皇亲国戚,功勋贵族们限他们的田,能成么?”
魏徵给他添酒,“你不也是那个占著数千顷良田的功勋贵族高官么,你为何支持限田。”
李逸坦白,“限田確实只是个幌子,並非真正的目的,想要限田顶多能限一限平民百姓,贵族官僚是限不了的。
这个限田令,在政事堂都通不过,门下省的王更会直接驳回。”
魏徵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倾,疑惑的看著李逸,“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其实,我觉得抑制兼併是做不到的,就算詔令能通过政事堂,最终也会沦为一纸空文。
我觉得倒不如不抑兼併,允许土地私有,放开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