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听完皇帝的审判,並没有出声。
不管是劫盗还是谋杀,杀了七人,还是县吏,都难逃一死。但皇帝没顺著段纶之意,把这事往谋反上引,那就是保全了李孝常一家子。
当然,
这样也不会牵连到李逸。
毕竟李逸跟李孝常虽然往来不算亲密,可他是李孝常亲弟弟的嗣子,按宗法制度,那他和李孝常就是非常亲的关係,亲伯侄俩。
真要定李孝常谋反,李逸多少也要受些牵连影响的。
李义宗劫盗罪,倒不会牵连过多。
走出大殿,
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李逸也想不明白这李义宗怎么想的,听说这小子有些紈絝,平时就爱打猎打马球,喜欢天酒地享受,你有这条件你享受去,但你別作死啊。
你五十两黄金一只的海东青养的起,
你两升粟一亩的义仓粮你不愿意缴?
为了隱匿几百亩地,就为一年少交那么十来石粟,你居然敢劫杀朝廷官吏,
哪怕是个流外县吏,那也是官差啊。
何况人家是万年令的侄子,是太原王氏子弟。
又是在皇帝要推行新政的节骨眼上,
这般胆大妄为,谁能救?
別说你爹是义安郡王,你爹就是太上皇李渊,这样往枪口上撞,都难保啊。
秋风带著寒意,钻入衣襟。
李逸觉得,
李义宗这样的堂兄,死了也好,免得祸害。
皇帝的新政面临著极大阻力,这李义宗这般跳出来找死,倒是给了皇帝一个杀人立威的机会了。
蠢货!
李义宗给皇帝递了一把最锋利的刀,然后扯长了脖颈往刀上凑,
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茅坑里点灯,找死。
腰斩弃市,还是斩立决。
一点都不带拖延的,
直接拉去东市狗脊岭处死,都不带隔夜的。
李逸感到有些疲惫,
今天皇帝也算是有意维护他,否则真有人拿李义宗做文章,他李逸跟李义宗那是同祖父的堂兄弟,肯定也难逃脱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