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则在交头接耳,说起这桩案子背后隱含的信息。
“看来亩纳二升义仓粟,尤其是官绅一体纳粮这事,朝廷是来真的。”
“可不,直接斩了个县公。”
“我倒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哦?”
“我觉得这次朝廷肯定要全面清量田亩田籍,贵族们也逃不过了。”
“这是好事啊,这天下的田地被贵族豪强们兼併十之七八,他们却免课不纳粮不服役,
现在要按亩征义仓粮,可他们却把大多数田隱匿,若是不清量出来,还是要逃避。”
“他们多交一些,咱百姓负担也就少些。”
议论声中,
前来围观者越来越多,
终於,
李义宗被囚车拉到了刑场,
“时辰已到,”
验明正身。
斩。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捧著大刀上场,
李义宗看著那大刀,恐惧万分。
他被两名狱卒强行按著跪下,脑袋被按到了一块木墩子上。
那木墩子顏色暗红,不知道曾浸染了多少死刑犯人的血。
李义宗闻到阵阵恶味,
血腥味伴著恶臭,
直衝天灵盖,
他终於明白自己要死了。
他后悔了,
后悔不该一时之怒杀了那七人,
他家千顷良田,就算亩纳二升粟,一年也才两千石粟而已,没必要让自己掉脑袋。
“行刑!”
“斩!”
隨著监斩的刑部官员一声令下,
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大刀。
李义宗尿了。
失禁。
一把鼻涕一把泪惶恐的求饶。
可惜一切都迟了。
大刀落下,
人头落地。
鲜血把那断头墩子又浸染了一层。
李义余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了刑场前,
却只看到那颗落地的脑袋,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脸上全是恐惧。
他手中的食盒摔落地上,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