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看著这桌斋菜,很是不解,既然不能吃荤,那为何却又要把素菜做成荤菜模样,甚至口感都能做的如荤菜相似,这虔诚吗?
这是自欺欺人还是糊弄佛祖呢?
似看出李逸的不满,慧始又赶紧解释,说这寺里的素菜斋席,一般都是给信眾准备的。
李逸秒懂如他眼前这样的素席,一般信眾来上香肯定吃不上,估计是那些捐献很多,或身份地位很高的权贵、世家们来,才能享受的到。
一般的香客,能吃上一碗吉祥如意八宝饭都不错了。
李逸得承认,白马寺的素席確实了得,这水平,足以碾压许多酒楼了。
萝卜素丸子很好吃,桂糯米山药糕也不错,冬瓜做成的素烧肉,色香味俱全。
李逸觉得,把这白马寺做斋菜素席的厨子挖走,在洛阳城开个素菜馆,以这样的手艺,绝对能生意红火。
饭后,慧始请李逸喝茶,特意准备了散茶。
“听闻圣天子將率百官驾临洛阳,白马寺愿意献地四十顷,献粮四千石。”
李逸捧著茶杯,对慧始提的这些田粮捐献毫无动容。
他道,“白马寺中有太多外来僧人,我看这些僧人也该各还本寺了,还有那些不守戒律的禿头俗汉,也该遣退还乡。
白马寺,留下千僧,都有些多了。”
慧始咬了咬牙,“白马寺在黄河北岸的怀孟六县,还有前朝所赐下的六百顷水旱田地,如今愿意全都拿出来献给朝廷。”
李逸吹了吹茶叶沫子,“白马寺现在总共有多少田產?我听说好像有两千多顷?”
慧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寺里只有一千六百余顷。”
“一千六百余顷,那可是十六万多亩啊,现在长安京畿百姓,一户大多也只能授田二三十亩,你们寺里这么多田地,可以授给七八万户了。”
慧始叫苦,“其实一千六百余顷地,也並不全是我们的,其中有六百余顷地,其实只是寄名。
还有怀孟那六百顷地,其实一直都还是军屯,还没交还到我们寺院手中。”
“我们寺里真正的寺田,也只有三四百顷,都是交给隋乱以来无地的流民佃种·:,”
李逸不是来听他诉苦的。
“我听说你们白马寺,如今还借出去数万石粮,仓中还有几万石粮?”
“司徒啊,这都是外面人乱说的,我们名下真正的寺田才三四百顷,一年租子都才几千石呢·
李逸放下茶杯,“慧始禪师以为我李逸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吗?”
这时寺主慧达出声了,“李司徒,我们愿意把口粮之外的储粮,全都献给朝廷,约有万石左右李逸摇头。
“我觉得白马寺留二百比丘、三百沙弥足够了,五百人一年口粮三千石粟足矣。
五百僧,每人授僧田二十亩,则留田百顷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