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圭望直接从枯木上滑了下来,然后拍了拍磨得有些发红的双手,道,“传讯给前军,可以动手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寒风吹过山隘,内里的雾气仿佛被杀气所激,就疯狂的扰动起来。
……
寒风卷着一些沙砾抽打在耶律孤的脸上,看着前方隘口之中那些甲兵,已经得到传令的耶律孤嘴角绽放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兄弟们,让这些鬼鬼祟祟的兔子见识见识草原上的狼群。”
在他的狞笑声中,号角声响起。
原本整齐推进的数千骑军,突然如摔破的瓷瓶炸开,每百人一队,如离弦的利箭,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那隘口凶猛的扎了进去。
冲在最前方的骑军在进入自己强弓射程的瞬间,便在马背上扭转身体,瞬间施射。
瞬息之间,连续的箭雨就已经次第推进,只听见沉闷的藤甲炸裂声和惨嚎声不断响起,那原本结阵的藤甲军瞬间后撤,溃不成军。
这些不断施射的骑军并没有第一时间深入,他们后方有几组身穿锁甲的骑军分散开来,不紧不慢的朝着那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卧牛坡冲去,他们已经尽可能的远离另外一侧的鹰嘴崖,但他们距离西侧卧牛坡还有好大的一段路时,那鹰嘴坡上高处已经响起了令人心悸的弩机震鸣声!
一支支巨大的弩箭带着恐怖的啸鸣直接将这些骑军和身下的战马一起洞穿,钉在地上,溅起蓬蓬的血雾。
面对这样的杀戮,耶律孤脸上的狞笑反而更加的浓烈,他舔了舔嘴角,有些兴奋起来。
在他看来,面对零零散散的突击,对方就已经忍不住动用了这样的弩机,这完全是门外汉的行为。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山岗上,李尽忠也听到了隘口之中响起的巨大弩箭的破空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数个呼吸的时间,突然唤来了一名将领,悄声吩咐了几句。
这名将领飞快的领命退去,很快,中军悄然的分出了一股洪流,朝着另外一个方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