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已悄临,朔风如刀,刮得人脸开始生疼。
李尽忠勒马停驻在山岗之上,凝视着前方犹如大地褶皱般的黄龙山脉,他统领着的十五万刚刚血洗了河东数个村镇的叛军,此时正像一股浑浊的铁流,朝着他凝视的方向涌去。
那股在冻原上铺开的铁流最前方,是手持长枪,背着弓箭的马弓手。
在松漠都督府的行军序列之中,这些马弓手就是作为耳目和先锋的斥候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批斥候加快速度,朝着远处狂奔。
紧随在这些先锋军后方的,则是大量身穿皮甲和锁甲的骑军。
而中军之前,则是披挂着三层甲的曳落河。
松漠都督府的主要家当都已经交给了安知鹿,现在李尽忠手里头的曳落河只剩下了五百。
但这五百曳落河哪怕从高处远远眺望,气势也非同小可。
这些具装重骑的战马马蹄声分外沉重,敲击着冻土宛如雷鸣。
在这五百曳落河的侧翼,各个部族的游骑散开,像一簇簇狼群一般在原野中涌动。
这些来自许多部族的骑军身穿的甲衣和服饰都各不相同,看上去有些凌乱。
但更为凌乱的是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