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珣不想在此过多停留,但此事重大,他又不得不仔细交代。
“这里的两名狱官早已被我换成自己人,这座牢里,你要用谁,要放谁出来,你直接对他们下令就是,在这里让他们换好衣服出去之后,你们去长春驿馆,那里现在也全是我的人,里面有个武库,你们要用什么兵刃在里面自选,还有,我知道你在城里有不少人,你可以让你信得过的人,把他们召集起来用,但你要明白,现在整个大唐的门阀都在城中活动,他们有无数的眼线。”
这名犯人顿时笑了,“那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能做得成,不是光放我出去的事情,要搭上很多兄弟的性命,得加钱,得给够安家费。”
达奚珣点了点头,道,“长春驿馆里都给你们放着了,足够你们分。”
“不错。”
这名犯人哈哈大笑,“平日里你们这些权贵一个比一个抠门,等到真正关系到身家性命了,那一个比一个大方,放心吧,这事情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
在洛阳城墙上的将领和军士看来,幽州叛军是吃准了他们不敢打开城门来厮杀,所以让民夫堆土、填河、挖蕖、搭建高台和投石砲的所有举动,此时都显得极其肆无忌惮。
许多民夫做这些事情时,已经完全处于城墙上强弓的射程范围之内,更不用说床子弩等超远距离的军械了。
城中的官吏在身家性命的威胁之下,办事是极有效率的,各坊市大量的民众很快络绎不绝如流水般涌向城墙。
但此时其实许多箭军将领都隐约知道了那些贵人的真正想法,因为军械库已经不断的朝着城墙上运送箭矢。
城墙外的战俘们此时也发现了城墙上的异动,隔着这样的距离,很多人却甚至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的亲人,瞬间一片哭喊声就响了起来。
王碎叶并未出现在城墙上。
既然将这样的军令归咎于常秀,那他就不会给人诟病的可能。
数名校尉开始催促这些人呼喊,然而就在此时,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城墙上还未开始呼喊,城外数万战俘却已经都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呼喊。
“回家,我们要回家。”
“让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