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对林川还心怀防备,担心他这个那个。
如今再看,这林将军,
胸中竟藏着如此……
经!天!纬!地!之!才!
他长叹一声,躬身赞道:“殿下!林将军此策,乃是长治久安之良策啊!既解了眼前军饷之困,又为日后革除藩镇之弊立下章程,实乃国之栋梁!”
说到此,他竟忍不住,对着赵珩深深一揖。
“臣,心服口服!此等栋梁,实乃我大乾之幸!”
这夸赞可就重了。
要知道,李若谷身为帝师,百官之首,素来持重。
何曾如此失态地夸赞过一个武将?
林川连忙抱拳道:“李大人过誉。臣只是常年驻守西北,见惯了藩镇割据之苦。边军将士戍边,粮饷却被藩王克扣;百姓辛勤劳作,收成却被藩王掠夺;朝廷想要调兵,却要看藩王脸色。臣不愿江南再遭此劫,更不愿大乾再被藩镇所困。”
他看向赵珩:“殿下,臣今日所言,并非想要江南一寸土地。臣所求,不过是平定叛乱后,能还江南百姓一个安宁,还大乾一个清明。待江南新政推行有成,殿下手握重兵,才能一点点解决其他藩镇的问题,才能真正掌控江山。到那时,臣便交还平南大将军印玺,带着家人返回西北,守着一方疆土,护一方百姓,此生足矣。”
“林爱卿,你这话说得,孤可不爱听!”
赵珩的眼里面,燃烧着火焰。
“放着这花花江南你不待,非要回西北去吃沙子?你当孤是那卸磨杀驴的昏君不成?”
他猛地站起身来,“孤信你!”
“你方才所说的新政,孤,准了!”
“这江南,孤就交给你了!你放手去做,无论是清田、分权,还是杀官、抄家,但凡有人敢从中作梗,阳奉阴违——”
赵珩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