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几位商人不由得前倾了身子。
周亭儒笑了笑:“诸位也都知道……这女真也好,鞑子也罢,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那苦寒之地,寒冬腊月里最爱的就是一口烈酒。朝廷本想把这两万斤贡酒的差事大半分给南边,可他们既拿了贡茶的生意,若再独占贡酒,未免太过偏颇。”
“那大人的意思是……”
“咱们王爷力推咱们青州的杏花村,东平王却执意要用竹叶青,还有大臣推荐香泉、锦江春,总之,都是各家自己的买卖,谁都想分一杯羹……这事儿,得到中秋节才能定下来。”
“大人……”郑老爷忽然压低声音,“说起这酒……前些日子隆昌酒楼新出的’将军醉’,您可曾尝过?”
周亭儒眉梢轻挑:“哦?本官倒是未曾听闻。”
赵掌柜连忙接话:“那酒当真了得!入口醇厚绵长,回味甘洌,饮后浑身暖意,却不烧心。”他咂了咂嘴,似在回味,“前日宴请几位北地客商,喝掉整整一坛。”
李老板点点头:“在下也尝过。论烈度,比杏花村更胜一筹;论醇香,又不输竹叶青。若是能献作贡品,想必能让女真贵人满意。”
“比杏花村还好?”周亭儒指节在案几上轻叩两下,“这酒……什么来路?”
众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赵掌柜笑道:“那隆昌号的陈掌柜嘴紧得很,任是旁敲侧击,硬是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呵……”周亭儒轻笑一声,“有这等好物,自然是要捂紧了。”
众人会意,顿时笑了起来。
周亭儒问道:“诸位可知为何各地都在争这贡酒的生意?”
他环视众人:“往年这贡酒不过是个赔本买卖,价格压得比市价还低三成。可如今西梁王和东平王争得头破血流,诸位以为只是为了那点酒钱?”
李老板拱手道:“还请大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