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耶律延勒住马,惊讶道:“林将军的兵,竟如此硬朗?”
“都是些粗人,就知道傻练。”
林川嘴上轻描淡写,心里却把胡大勇的脑袋抽了一百下。
耶律延收回目光,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他对大乾的兵马,向来是打骨子里瞧不上的。
在东北边境混了这些年,与大乾的边军大大小小打了几十场。
那些穿着鲜亮铠甲的兵卒,遇着他们的铁骑冲阵,往往是弓还没拉满就溃散了。
偶尔碰上些硬茬,也多是靠着城防工事死守。
真要拉到旷野上对冲,十个里倒有九个撑不过三轮冲击。
他见过太多大乾将领,要么是纸上谈兵的文臣,要么是克扣军饷的庸才,手里的兵看着人多,实则根本不经打。
可眼前这些西陇卫的战兵,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校场上挥刀的方阵,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悍勇。
那些举青石的,光着膀子露出的肌肉,也都不是花架子。
他想起昨夜林川说的那句“带二十铁骑就能留下你”,先前只当是疯话,此刻再想,倒觉得这游击将军怕是真有些能耐。
“林将军练兵,确实有一套。”
耶律延目光扫过校场边缘晾晒的铠甲,上面的刀痕箭孔清晰可见,“当真是虎狼之师。”
林川笑了笑:“王爷进了谷,多看些便是。”
一连几天。
耶律延如在梦中。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