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躬身应下,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
太州城的南城门上,缓缓降下一只缠着粗麻绳的箩筐。
箩筐里,正是方才那名幕僚。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只乌木盒子,一看便知装着重要之物。
箩筐落地时晃了晃,幕僚连忙稳住身形,从箩筐里迈出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
即便此刻是去求和,也不能失了镇北王府的体面。
他望了望远处的血狼部大营。
篝火如同繁星般铺满平原,隐约能听到战马的嘶鸣,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幕僚定了定神,攥紧怀中的盒子,朝着大营的方向快步走去。
穿过营外燃烧的篝火,路过密密麻麻的降兵,幕僚匆匆掠过,不敢多看。
踏入大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两侧的血狼武士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他。
幕僚只觉得膀胱一阵发紧,后背沁出了冷汗。
他强忍着不适,跟在引路武士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层层帐篷,终于来到一座比周围帐篷大上三倍的王帐前。
帐外立着数名武士。
引路武士低语几句,一名百夫长点点头,掀开帐帘,将幕僚一推。
幕僚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冲进帐内。
他连忙稳住身形,抬头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白天在王府大堂里态度嚣张的万夫长巴图尔,此刻正双手抱胸站在帐内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