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哭喊,在病房里陡然炸开。
这个在战场上挨了十几刀愣是没吭一声的汉子,压在心里许多年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此时此刻,竟像个孩子一般,抱着林川的胳膊,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了起来。
“兄弟啊!!!”
庞大彪哭嚎道,“我替将军给你磕头了啊啊啊——将军啊啊啊啊——”
他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往林川身上蹭。
“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啊啊啊啊!”
……
铁林谷深处,草木葱茏。
风穿过枝叶,裹着淡淡的草药香,落在相邻的两座小院里。
靠东的院子里,一名医妇正坐在槐树下洗纱布。
木盆里的水已被浸透的血染得通红,顺着纱布往下滴。
西边的院子里。
陈芷兰刚在院里转了一圈,还没新鲜够,就被隔壁的动静勾了好奇心。
她靠在两院相隔的矮院墙旁,眼睛盯着那盆红水:“姐姐,你这是在洗什么呀?”
医妇抬头,见是隔壁新搬来的小姐,脸上满是好奇,便放缓了手上的动作,笑着回道:“是伤兵哥哥们刚换下来的纱布,得洗干净了煮过,下次还能用。”
“伤兵?”陈芷兰的疑惑更重了。
“是啊。”医妇手上的动作没停,“前几日跟坏人打仗,好多弟兄受了伤,医馆住不下,就把伤兵安排在这院里,方便换药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