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愣了愣,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他知道,知县老爷在,大家心里还揣着点指望。
要是知县老爷真的躲下去了,这城墙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可您站在这儿太危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
沈砚打断他,伸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木矛,掂了掂重量。
矛杆轻飘飘的,根本扎不透甲。
他举着矛喊道:“我是津源县的知县,守土护民是我的本分。你们要是怕了,现在就从城墙后面下去,我绝不怪你们。”
这话一出口,城墙上静了下来。
“大人!下面……下面来了个人!”西侧垛口的乡勇指着城外喊道。
沈砚回过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二里外的西梁军阵前,一名披甲将官正纵马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举着盾牌的亲兵。
不过片刻功夫,那马就停在了城外,离城墙不过四五十步远。
“城上谁是主事的?”将官勒住马缰,喊道。
沈砚扶着垛口,朗声道:“本官沈砚,津源县知县。阁下又是西梁军中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