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颗心总悬着,实在不踏实。
木门虚掩着,里面静得没有一丝声息。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草药味,让人心头发紧。
她推门进去。
外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矮桌摆着半碗凉透的药汤,几只空瓷碗倒扣在案上。
里屋的门帘垂着,看不见里头的光景。
她刚要往里走,里面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兰兰?”
这声音!
老夫人浑身陡然一颤,双腿瞬间发软,手里攥着的佛珠“哗啦啦”散了一地。她顾不得去捡,抬手扶着冰冷的土墙,才勉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往那道垂着的门帘挪去。
里屋的人见外面没回应,又低低唤了一声:“兰兰,是你吗?”
床上的陈远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费力地想抬起头,可根本使不出力气。
“呜呜……”
老夫人压抑着哭腔,颤抖着掀开了门帘。
四目相对,陈远山的眼睛猛地瞪大。
老夫人望着床上那个瘦得脱了形、半边脸缠着纱布、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望着那双刻着岁月与伤痛却依旧熟悉的眼睛,积压了十几年的思念与担忧瞬间决堤,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
“娘?”陈远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啊——!”老夫人终于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