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挤在盐碱地与土崖的夹角处,前有数丈高的断崖,后有开阔地的追兵,人马混杂,已经无路可去。乱撞的战马越挤越多,几个百夫长扯着嗓子嘶吼,想让队伍调转方向,可根本没人听得见。
“放箭——”
巴图尔高声下令。
上千血狼卫骑兵们将牛角弓拉成满月,箭矢如暴雨倾盆,密密麻麻扎进溃兵群中。
惨叫声瞬间炸响,最前排的苍狼兵来不及反应,就被箭簇穿透皮甲,有的栽倒在马背上,有的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刚落地就被后面的战马踏碎。
“往后退!快往后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溃兵群沸腾起来。
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挤,想躲开箭雨,前面的人却被挤得往土崖边退。
整个队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朝着断崖挪动。
一名苍狼兵死死抓着缰绳,被旁边失控的战马撞得重心不稳,他惊呼着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连人带马翻出崖边,重重摔了下去。
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
哀嚎声响成了一片,中间夹杂着许多人投降的呼喊,但已经没人在意了。如今血狼部发展迅猛,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奴隶,更何况,对方是苍狼部。
溃兵们彻底没了章法,互相推搡、踩踏。成片的骑兵被挤下了山崖,有的被战马直接砸死,有的摔下去时还没死透,后面又有溃兵和战马接连跌落,重重砸在他们身上。
垂死的哀嚎、战马的悲鸣混在一起,如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