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问题出乎王虎的意料,不是先问病情,而是问水。
王虎略一思索,赶紧回答:“回大人,城内百姓多用城中几口大井,大户人家和衙门自有水井。护城河的水……冬日浑浊,少有人用。”
“流民营情况如何?”
“流民营在城东南角,情况最糟,几乎十室九病,已……已无力管控。”
“病患的垃圾、污物,如何处置?死者尸身,又是如何处理的?”
林川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细致,也一个比一个尖锐。
王虎额头冒汗,他之前只关注疫情本身,何曾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他努力回忆着,断断续续答道:“垃圾……多是随意倾倒,或堆积在巷尾。尸身……起初还有家人收殓,后来太多,也顾不上了,多是……由官府组织的民夫,运到城西乱葬岗草草掩埋……”
听到“乱葬岗”和“草草掩埋”几个字,林川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秦砚秋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闻言也是脸色一白。
作为医者,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混乱,是瘟疫最好的帮凶。
“大人,您看该如何……”王虎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