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西梁山出来的叛军吗?
他们有什么能力,能收服血狼部?
“这不可能!”
韩明连连摇头,“血狼部在北境多年,怎么可能归顺汉人?更不可能归顺镰刀军!”
“将军,眼见为实,您为何不信?”王贵问道。
韩明一愣。
是啊,眼前的数千骑兵,光是那个阵势,就不可能是汉人骑兵。
那凛冽的气势,装是装不出来的。
他定了定神,心头还是有一堆困惑。
“王贵,你也是军中少有的硬骨头,怎么这么快就降了?”
王贵脸上一热:“韩将军!镰刀军的这位将军说了,他们起兵,不为赶尽杀绝,只为在这乱世给穷苦人争一条活路!他们承诺,只要放下兵器,绝不加害!愿回家者,发给路费;愿留下者,共享太平!末将也是听了这番话,才主动投降的!末将身为汉人,不愿再为那西梁王效力了!将军,放下兵器,可保性命!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啊!将军,为弟兄们想想吧!”
这番话,句句如同重锤,敲在韩明的心头。
也敲在每一个能听到他声音的西梁军士卒心上。
事实残酷,却无法回避。
进,是死路;退,主帅已逃,军心已乱,又如何退?
一股绝望的气息在军中弥漫。
韩明脸色变幻不定,他死死盯着王贵,又越过他,看向那个端坐马上、沉稳如山的身影。
心中天人交战:信,还是不信?降,还是战?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僵持中,对面的二狗轻轻一夹马腹,策马而出。
他阻止了陆十二跟上来,就那样单人独骑,来到了王贵的身侧,与韩明遥遥相对。
这个举动,让双方军阵都出现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