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往前凑了半步,眼睛瞪得溜圆。
他这辈子当兵,最多一次领到过六钱碎银,还是过年的时候。
一两银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刘铁蛋也急了,搓着手追问:“军爷,这一两……是拿到手的?不扣?不像是以前那样,先扣军器损耗、粮草运费?”
他怕自己听错,连问了三遍。
负责登记的战兵抬了抬眼皮,指了指点将台的方向:“刚才林大人说了,按月发,一两不少,谁克扣砍谁脑袋,没听见吗?”
“听、听、听、听、听见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脑袋点得像捣蒜,可眼神里还是满是不敢相信。
李二柱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敢确定不是做梦。
真有不克扣的军饷?
他还没缓过神,又想起刚才战兵的话,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军爷,刚才您说什么……管三什么?俺没听清。”
“管三顿饭!”
战兵耐着性子解释,“早中晚各一顿,管饱,逢五还有肉。”
“啊?”
李二柱和刘铁蛋同时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
刘铁蛋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问:“咋……咋三顿呢?”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正观望的降兵也忍不住凑了过来,竖着耳朵听。
在程家军里,他们向来是一天两顿,还常常掺着沙子。
饿肚子是常事,有时候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管三顿?还要管饱?
这简直比一两银子还让他们难以置信。
李二柱都快哭出来:“军爷,您没诓俺们?真能一天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