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只乾瘪的手就知道里头这位大爷绝对不会是什么活物。多半是什么乾尸之类的东西,日子久了,绝对不怎么好看。
谁没事愿意看见一个乾瘪的老头趴在地上。
“大爷你抽菸吗?”
“嗯?”
“没事,我也没烟。”
“那你问啥?”
“我这不是拉近一下咱们之间的距离吗。”
“嘿。”
这大爷还挺会捧的。
陈瑛问到这觉得可以跟里面这个老鬼聊聊。
首先这傢伙没有什么攻击性,即便有,多半也应在那碗饭上面。
其次,这地到底还是陈老太的地头,这老鬼最多也就是个租户。
从阶级分析角度来看,陈老太是压迫阶级。自己作为陈老太的“乖孙”,也属於压迫阶级,这老鬼是被压迫阶级,值得同情,但应该翻不了身。
“大爷,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您说像咱们这种情况是普遍情况吗?”
“什么情况?”
“两个死人坐著聊天。”
“我没死。”
“没事,不愿意说算了。”
虽然现在门里面有个不知道怎么死的老鬼,但是对比飘著走的陈阿婆,等著嫁给自己圆房的吴婕,陈瑛觉得自己现在才真正放鬆下来。
可以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世界。
陈瑛放鬆地坐在地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墙壁上面,照得上面仿佛全是阴沉的霉点,每一个墨色的霉点都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
“这东西也就是刚看著嚇人,看时间长了也就那样。”
陈瑛如是说道,那只乾瘪的手还是抓著骨瓷筷子,如同一条聆听他讲话的蛇。
“没事,大爷你要是累了,就把筷子插到饭上。我一会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