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解释道:“你们应该不会缺经费吧,我还欠人三百镑呢。”
陈瑛不搭理不明所以的麦浩礼,在街上左转右转,上了清伯的车。
“没有人盯著吧?”
陈瑛在车上伸了个懒腰。
“没有。”
清伯回应道。
“衫荣传回来消息,说义盛的那个温少爷出现了,不过好像少了一只眼睛。”
“先不著急,不能打草惊蛇,狮子搏兔,必尽全力。如果要动他,就一定要十足的把握。”
“和安胜的几个叔父辈都有意跟少爷单独见面。”
“我自己跟衫荣去说吧,这是他们和安胜的事情与我无关。”
“今天还有警队的人到柜上,说是有个叫蓝理的想跟少爷一起吃个早茶。”
陈瑛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望著窗外。
车子匯入车河,向著小楼的方向缓缓挪动著。
“清伯,你多大了?”
“我记不清了,少爷,两百多岁了吧。”
“这个世道真的好好笑,你老实,好说话,想当个好人。人家就当你是傻子,一个个穷凶极恶,什么坏事都敢往你身上甩,谁都敢算计你。”
“等你变成个顛佬,天天琢磨著去作奸犯科,没事就搞个大新闻,他们一个个倒是好说话了。好像这个世界就又有道理可讲。”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顛倒的,少爷。”
清伯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沙哑森寒却令人暖心。
小车缓缓向前,最终驶向了一条小路,陈瑛看著路边。
一个灰濛濛的影子正在路边缓缓爬著,他浑身血肉模糊,好像一条蠕虫一样慢慢地挪著。
陈瑛感觉到了一丝阴冷从小路浸入车內。
这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