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相视大笑。
欧阳修忽又摇头叹气:「川饭虽美,不宜多食。」
梅尧臣点头应和:「蜀味霸道,实非常人所能消受。」
昨日在吴记川饭,三人以水煮肉片佐饭,各自吃了两三碗。
谁知回府不久便觉肠胃不适,闹起肚子来。
欧阳修吃得最多,窜得也最猛,夜里起了两三次夜,以至于今晨上朝时站着直打瞌睡,险些栽在殿前。
「你我也就罢了,明允亦是眉州人,他为何也……」
「可见眉州人之间,亦有差距!」
「哈哈哈哈!」
欧阳修抚掌大笑,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然花生米佐酒仍是极好的。」
醉翁依然怀念五香花生米的滋味。
梅尧臣斟着酒笑道:「吴掌柜煮的肉粥亦是珍品,永叔定要尝尝。」
「既蒙圣俞兄力荐,明早便差人买两碗来!」
「明早再差人,恐已太迟!我今晨五更时分前往,粥锅便已见底。幸得吴掌柜允诺,往后每日为我预留一碗,永叔若是不嫌,可与我分而食之。」
「大善!」
二人再度举盏痛饮。
转眼酒壶见底,欧阳修意犹未尽,顺手抄起小酒壶和与之配套的小琉璃杯:「吴掌柜称此酒性极辛烈,每日只可用此杯小酌一杯。圣俞兄以为如何?」
梅尧臣摇头嗤笑:「『饮少辄醉』云云,吴掌柜怕是听信了醉翁亭里的谦辞,不识醉翁真酒量。」
欧阳修朗声大笑:「知我者,圣俞也!」
指节发力拔开壶塞,霎时间,浓烈的酒气直冲面门,惊得醉翁一个后仰,酒壶险些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