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如此散漫?」
这夹枪带棒的话语落入耳中,欧阳发浑若未闻,只闷头干饭。
他这人没什幺嗜好,独好古乐钟律,至于经义文章,他打心底觉得无趣,更自知不是治学的料。
若非生在翰林学士家,倒真情愿做个教坊里的乐工,整日操琴弄笛,何等自在快意!
他端起凉茶一饮而尽,举手唤道:「结帐!」
卖过午饭,吴铭招呼二郎打烊闭店,刚摘下檐角布招,忽听得一声喊:「吴掌柜!」
扭头看去,两袭青衫踏着巷陌积水快步而来,其中一人方颌阔额国字脸,正是多日不见的寄应考生林希、林旦兄弟。
见二人面色红,一身酒气,多半刚从状元楼痛饮而归一一二林乃官宦之后,自然比二苏多些应酬。
林希借着酒意由衷感叹:「再上状元楼,募然惊觉,还是贵店的饭菜更香啊!
吴铭叉手行礼,自谦两句。
「吴掌柜上回在大相国寺卖的卤味,不知今日可有?」
「有的!」
「来个二百文的!」林希从里摸出两串钱,「每样各来一些,我二人拿回去解馋!」
林旦补一句:「顺便馋一馋子瞻和子由!」
「是极!」
「哈哈哈!」
兄弟俩相视大笑。
吴铭回厨房拿荷叶打包卤味,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随口告知:「教二位相公知晓,小店初十歇业一日。」
「为何?」
得知吴掌柜又要外出摆摊,林希忍不住问:「这回仍是卖卤菜和熏菜?」
「不止,还有一些新花样。」
兄弟俩的喉头同时滚了滚,心中均想:既然有新花样,说什幺也得去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