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盛宴已备。
卫渊与南栀并坐主位,这本不合礼制,但此时此刻,无人敢有异议。
卫渊的功绩,已超越臣子范畴,说是国之柱石,再造江山也不为过,更何况谁不知道女帝肚子里孩子就是卫渊的……
文武百官依次上前敬酒,卫渊来者不拒,举杯即干。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张太岳端着酒杯来到御前,对卫渊躬身道:“世子此行,扬我大魏国威于域外,定边疆祸乱于未萌,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老臣敬世子一杯。”
卫渊举杯回敬:“老师过誉,学生不过尽臣子本分,替陛下分忧罢了。”
两人一饮而尽后,张太岳却没有立即退回,而是轻叹一声,低声道:“你离京这些时日,国内虽大局已定,却仍有隐忧。”
卫渊神色一正:“老师请讲。”
张太岳看了一眼南栀,见后者微微点头,才继续道:“孙、陈、华三大叛军覆灭后,陛下仁慈,下旨赦免从贼者,准其解甲归田,然而……”
张太岳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然而人性贪婪,许多人当过统兵将领,尝过权势滋味,如何甘心再做平民?”
“故此不少叛军残部并未解散,而是遁入山林,占山为王。”
“这些人与寻常草寇不同,他们本就是士兵出身,懂兵法,会布阵,装备精良,如今各地匪寨,少则数百,多则成千上万,已成气候。地方官兵数次围剿,皆损兵折将……”
卫渊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扫视大殿。
“马禄山呢?今日我归来,为何不见马王爷?”
卫渊的话,让大殿内的欢笑声骤然一静。
张太岳的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最终看向南栀:“此事还是请陛下亲自告知世子吧。”
南栀握住卫渊的手,她的手很凉。
“渊哥,马禄山他在剿匪时…时,阵亡了。”
“什么?”
咔嚓~
卫渊猛地站起,身下的龙椅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