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海上航行,对于归心似箭的众人而言,仍是漫长的煎熬。
虽不似去时那般风急浪高、颠簸欲死,但依旧让糜天禾等一众不常出海之人面色铁青,几乎是吾日三吐吾身,晕船的苦不堪言。
卫渊独立于旗舰甲板之上,任凭海风吹拂衣袂,目光如炬,眺望远方。
海天相接之处,津门码头的轮廓已逐渐清晰。
卫渊深吸一口咸腥气息的海风,胸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之情油然而生,近乡情切,莫过于此。
船队缓缓驶入港口,最终平稳靠岸。
码头上,早已接到飞鸽传书、翘首以盼多时的南栀,率领着冷秋霜、宋清照等诸女,一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船舷,便再也顾不得什么威仪,如同寻常女子般,提着裙摆,飞奔着冲过栈桥,径直扑入卫渊怀中,喜极而泣。
“死卫渊!”
“臭卫渊!”
“你这一走就是数月,音讯时断时续,可知我们有多担心你?”
挺着已然显怀肚子的南栀,一边带着哭腔嗔怪,一边攥紧粉拳,不轻不重地捶打着卫渊坚实的胸膛。
这位平日里君临天下,威严自持的女帝,此刻在卫渊的怀中,彻底绷不住,挤压数月的情绪爆发出来,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泪水很快浸湿了卫渊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