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我了?”
苏阔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禁苦涩地一笑。
“不是不认识,而是不敢认……”
乌日图轻抹了把眼睛,哽咽地道。
他是苏阔台带出来的兵,一刀一枪地从战阵之中杀出来,和苏阔台的感情属于亦师亦友,无比深厚。
现在见到苏阔台这个样子,难免心痛。
“进来吧。”
苏阔台轻叹了一声,将乌日图让进了屋子里来。
“总都督,王上也已经收到了鹰讯,知道了这边的惨痛损失,他在鹰讯中大发雷霆,连发数封鹰讯责骂您,并且,要求您调集所有兵马,绕路松江北岸,再渡天水河,进京勤王。
据说,李辰现在正在往凉京进发,看样子,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乌日图低声说道,手里捏着几封凉京来的鹰讯。
“兵马?呵呵,我们东院在北境晋台山以东这边,总共只有二十八万兵马,现在已经被李辰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歼灭了十九万,还剩九万人马,其中三万在凉京,凉京之外能整合的,也就六万人马而已,这些人马,能守住各州城不失,都已经是个奇迹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兵马进京勤王?
更何况,以李辰的谋略,进攻凉京依旧是假象,他现在必在松江天下水河交汇处等着我们。我们就算去了,也只是送死罢了。”
苏阔台惨然一笑道。
“可是,王上那边……”乌日图担忧地望着他。
“其实,最初来打大衍北境,甚至将王廷搬来此地,我就曾经苦劝过王上,大衍虽然看似民风孱弱,但地广人稠、英才辈出,我们还是人太少了,虽然兵锋尖锐、可破北境,但此地太大,绝非我们治理得了的,就算拿下也没办法真正地吃下去消化掉。
可是王上不信,固执地将整个王廷从草原迁入北境,现在,一个寒北的飞天将军,区区两万余人,就打得我们不辨东西,损失惨重。
这里的江山,我们终究坐不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