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苟家前头离开,不多时便经过了九曲悬河的第一曲。
此刻阳光刺目,透过车窗照射在我身上,我却觉得心里头压抑不已,那暖意都让我烦躁。
悬河水流滚滚,那些群岛在我眼中,却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分明是白天,我竟有这种错觉?
用力晃了晃脑袋,将那些负面情绪给驱赶了出去。
也就在这时,刘文三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十六,文三叔刚才不是不说,是怕你情绪受不了。”
我心头猛地狂跳起来,立刻就回过头。
沉默了一下,刘文三又叹了口气道:“你真是有点儿出人预料的聪明,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他的话,却让我拳头死死地握了起来,眼眶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发红了。
我没开口,没打断刘文三,他才继续说道:“当初和顾开阳,顾若琳一起来的男人,就是他。”
“当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站在顾若琳身边,倒是显得谦逊,没想到今天却很狂妄。”
“他是顾若琳的表哥。”
刘文三点了一根烟,也给我递了一根。
同时又劝慰我,不要再因为这件事破坏了心绪,那人也不过是井底之蛙,怎么知晓阴阳先生的本事和能耐?
我闭上眼睛,也将那根烟点燃,我吸得不算用力,辛辣和灼烧在喉间肺里掠过。
我能够猜到他和顾若琳有关,很简单。
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连个正儿八经的人都不是!
这由刘文三转述,出自顾开阳口中的话,早就在我心里头烙印了一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