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鸟大怒。
“老猪狗,你放什么屁!”
李镇岳擎盾,轻笑:“不如展现一下你那手段?那什么【颇有家资】?”
裴玄鸟低声道:“老李这时候你就不要搞什么乐子的。”
“小爷要说世家名号,还能唬住人,说【颇有家资】,怕是小爷我自己,反倒是成了旁人的钱袋子。”
李镇岳笑:“你现在不也是周衍周道长的人形钱袋子?”
裴玄鸟咬牙切齿。
但是,无法反驳。
“我未壮,待我修为提升,一定……”
李镇岳嘲笑:“周道长可没你这么【颇有家资】。”
卢以山心底下了狠厉,于是疯狂催促手底下的兵马强攻,袁语风普通出身,又是个寻常州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几百人喊杀往前冲,头皮都发麻了。
他自己的手掌都在抖,头皮发麻,控制不住的有眼泪流出泪。
双手端着枪,狠狠攒刺。
老刘头面色大变——他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了,有些人第一次真刀真枪的打起来的时候,手会抖,抽动,还会流下眼泪,可这样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样的人打起来,是不会察觉到痛苦的,下手也没轻没重,完全是奔着杀人去的。
老刘头鬼精鬼精,今天这事情,他没奈何,站了队,是把自己性命压在这几个外来人的身上,可是这事儿结了,最多那几个武官被扒了,这些普通州兵可还在呢。
这些州兵,都是本地良家子出身。
指不定,他们的父母爷娘,自己也都认识,往日路过还打过招呼,一起喝过茶,吹过牛的。
大侠,高人们,行侠仗义,事情结束了走了,他们两个还要在这里讨生活的,该做的事情吆喝一下便是了,要是手底下沾了本地老乡家孩子的性命,那就没法儿在这地方活了。
老刘头都着急得头皮冒汗了。
一个月多少饷银,这么拼命干什么?!
大人物们的争斗,你我这般小人物这么上心做什么?斗来斗去,不都只是自家普通老百姓良家子杀来杀去的?还是没把老子平日的教导听下去。
老刘头端着长枪,趁着缝隙,戳在在这等喊杀氛围里冲过来的年轻人的护心镜上,双手一戳,臂膀一抖,使了个粘稠巧劲儿,把他给推搡在旁边。
见了袁语风的动作,想要拦截,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他猛然朝着对方咽喉攒刺。
老刘头眼前一黑。
一戳眉心,二戳咽喉,三戳眉心四戳咽喉。
你是半点不留手啊。
可就在他焦急的时候,袁语风呼吸粗重,大脑一片空白,唯独眼前万物开始分开,仿佛可以靠着肉眼,直接看到前方的【方位】,锁定了气血流动的【位】,本能刺穿而去。
可这气感玄妙的一枪,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是沈沧溟。
冰冷的杀气逸散,让袁语风的大脑一下冷静下来了,而在这个时候,前方扑杀来的那个青年脸色也有些白,被沈沧溟一拳击飞。
沈沧溟的嗓音沉静,道: